马场瞬间被踩出一个大坑,而夜惊堂也化为冲天而起的黑色残影!
山脊上的步卒,尚未看清怎么回事,黑色残影便在险峻崖壁上弹跳了两下,再度出现已经到了山坳出口。
正在往下吐痰砸石头的军卒,忽然发现人影出现在面前,尚且来不及惊愕,已经被一股巨力拉扯,直接从崖壁上方飞了下去:
“啊——”
夜惊堂身形站定,便发现前方的蜿蜒山坳中挤满了军卒。
而站在高处的褚元骑,发现来人完全不讲道理,当即往后移动,同时怒吼道:
“给我冲,把他冲下去!”
“杀!”
山坳两侧难以攀登,后面全是人也没法退,距离夜惊堂只有数步的十余名军卒,根本没得选,当即手持长枪齐齐往前刺出,试图把夜惊堂捅下去。
但只是一接触,诸多军卒眼底便明白了什么叫绝望。
夜惊堂单手挥刀如旋风,瞬间搅碎了刺来的七八根长枪,发现刀杀起来费劲儿,便单手抽过来一杆白蜡杆长枪,反手绕至身后,对着前方的山坳便是:
“喝——!!”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山坳间猝然掀起冲天尘土,犹如撞向群山的蛮横黄龙!
巫马部发现敌情,反应并不慢,此时老族长姚次山,已经提着长枪骑乘白色烈马,从大寨飞驰而来,后方是百余名族内精锐,以及更后方的男女老少。
但姚次山尚未冲到过半距离,便看到了堪称惊悚的一幕!
只见马场侧面的山坳间,不停滚下尸体人头,一道黑色人影站在险峻崖壁的边缘,就好似一尊礁石,任凭残肢从身旁滚落。
而随着山坳间忽然发出一声惊爆响,山壁被震动,滚下了无数碎石和攀爬的军卒,山坳间则扬起冲天尘雾,瞬间把站在崖壁上指挥的将领吞没。
而原本喊杀声整天的山坳,在爆响声后猛然寂静了下,随后便是:
哗啦——
裹挟碎肉的赤红血水,忽然从山坳间冲了出来,染红了本已经干枯的水槽,瞬间让山壁上出了条血河!
此景远看去,就好似山坳忽然合拢,碾碎的中间的所有人,挤出了无数碎肉与鲜血。
“吁——!!”
巫马部的老族长姚次山,放在西海诸部算是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曾在西海战场上经历过数次大战,但看到这惊悚之际的一幕,还是被惊得白了脸颊,竟是当场勒马在原地。
而后方的无数族人,也是齐齐停步,不可思议看着山上涌出的血河,甚至忘记了当前该做什么。
轰隆——
寂静之中,山坳间再度传来一声爆响!
不过这次距离已经深入了数十丈,看不见的山坳间,也传来了惊恐之际、歇斯底里的吼叫:
“快跑!”
“让开……”
“啊——”
……
远远听去犹如关着无数厉鬼的修罗炼狱!
山坳之间,夜惊堂提着长枪,踩着碎尸前行,靴子裤脚都不可避免的被染红,眼神依旧冷冽,但心底却连暗暗皱眉。
毕竟他做梦都没想到,北梁联合沙陀部,能搞出这么清新脱俗的送法。
几百上千人挤在几丈宽的山坳里,左右很难攀爬,几乎是一线排开,还完全不着甲!
这都不能说割草了,草都长不了这么密集,更死不了这么凄惨。
夜惊堂虽然谈不上善人,但也没兴趣踩一群毫无威胁的蚂蚁,而且出了两枪才完全震住,第一枪过后还有人敢朝他冲锋,这些步卒军事素养确实高。
眼见两枪之后,这群军卒明白的形势,开始争先恐后拥挤踩踏,夜惊堂冷声道:
“夜惊堂在此,尔等退路已断,降者不杀。”
声音犹如洪钟贯耳,本来陷入恐慌混乱的军队,硬生生被震的停滞了下来。
而后距离夜惊堂最近的沙陀部军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丢掉了手中兵刃,跪倒在血水之间,以头触地瑟瑟发抖。
山坳中的军卒,已经被比修罗炼狱还恐怖的场景吓破胆了,有人带头,便如同多米罗骨牌般,从前往后依次丢掉兵刃跪倒在崎岖山坳间。
叮叮当当……
咚咚咚……
山坳间顿时响起雨点般的声响。
夜惊堂见此微微颔首,单手斜持长枪,转过身来示意出口:
“听话就好。把尸体收起来妥善安葬,下去在城墙外排队站好。从今往后,你们就是西海的军卒,我会给你们铠甲战马、房子田地,沙陀部的家小也会给你们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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