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锦目光动了动,并没有去接这注定会勾起她回忆的吊坠:
“我不需要,你自己拿着吧。”
“这是给姑娘做的吊坠,我带着像什么话。你不要,我只能拿回去上交国库了……”
“?”
薛白锦闻言脚步略微顿了下,稍显不满,毕竟把长生果的果核上交国库,那不就是送给了女皇帝。
薛白锦并不忌惮华青芷,但和女皇帝可是实打实的水火不容,给她的东西,她不要也不可能便宜了女皇帝,当下还是把吊坠拿了过来:
“这是我和你一起找到的宝物,本就该有我一半。果子我便不问你要了,摘得叶子,你只能上交一半,另一半必须过问平天教的意思,才能处置。”
夜惊堂对此自然是点头如鸟鸟:
“明白。”
薛白锦把吊坠收进袖子,加快脚步往前行去:
“你别跟我这么近。”
“好,我离远点的……”
“哼……”
……
……
另一侧,瞭北府。
瞭北府已经处于北梁关内,再往南就到了北梁腹地,因为距离朔风城一战并不算久,雪原的人都在往各地折返,沿途城镇上的江湖人极多,都在打听着夜惊堂乃至北云边的下落。
入夜时分,璇玑真人和梵青禾一道,骑着快马来到了黄姚山下,在山脚小镇上停了下来。
黄姚山处于瞭北府最南侧,过了山岗,就是一马平川的千里沃土,能直抵燕京,算是江湖上的交通枢纽,不过最出名的,还是山上的杏林斋。
杏林斋是江湖上的医药世家,就和南朝的‘药王李’差不多,虽然不教武艺,但专做江湖生意,也算得上江湖门派。
甲子前,杏林斋算不得豪门,但自从徒弟中出了个吴承元,受封‘北梁医圣’后,就摇身一变,直接成为了北梁江湖的顶流。
毕竟江湖上能杀人的高手很多,但能救人的高手屈指可数。
江湖人再厉害,命也只有一条,谁也保不准会不会有一天命在旦夕,需要求人家神医出手,都得礼敬三分,这江湖地位自然就上来了。
梵青禾当年在北梁游历,来过黄姚山,本是寻找天琅珠相关的消息,但却意外碰上了上吊的谢剑兰,此时再过来,也算是故地重游。
两人来到山脚小镇后,梵青禾翻身下马,左右打量镇子上的人群,询问道:
“妖女,你以前应该也来过这里吧?当时偷了什么东西?”
璇玑真人头戴帷帽牵着马前行,对此平淡回应:
“我在北梁干过什么,都记在你头上,这里没传闻,那自然就是分文未取。”
梵青禾的‘盗圣’名号,一半都是璇玑真人的功劳,闻言不悦道:
“还分文不取,说的和你做了大善事一样。好歹还是出家人,结果道门五戒一个不漏,就你这样也配当道姑……”
“你不也是冬冥部的大祭司。我没记错的话,大祭司就是神明的化身,言行举止得有神性,结果你倒好,被夜惊堂搂着腿弯抱起来,从后面插花……”
“啐!”
梵青禾听到妖女说起另辟蹊径的羞人事,脸色顿时涨红:
“你怎么口无遮拦?你要是不较劲拱火,我能受那么大委屈?你自己没做那种事不成?”
璇玑真人微微耸肩:“做了呀,还挺有意思,都有点馋了。下次见到夜惊堂,我给你画个符,把前面贴上……”
梵青禾实在听不下去,抬手就推了妖女一下: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这是镇子上,胡说八道让人听见怎么办?”
璇玑真人微微颔首:“行,就这么说好了,咱们聊正事。”
“谁跟你说好了?要贴你自己贴,我凭什么陪着你胡来……”
两人如此小声瞎扯间,很快穿过街道,路过了一家酒肆。
因为镇上多半都是从雪原回来,途经此地的江湖人,聊的自然都是朔风城当天的情况,以及和夜惊堂有关的消息。
梵青禾途径酒肆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一阵交谈:
“听燕京那边过来的人说,夜大魔头埋在十二所的一个暗桩,被朝廷揪出来关进了死牢,好像是南朝曹千岁的徒弟,目前应该正在被严刑拷打……”
“你说夜大魔头会不会再跑去燕京救人?”
“应该不会,夜大魔头把动静闹这么大,要是还敢去燕京撒野,还能活着出来,我把桌子……把夜大魔头供在桌子上,天天上香祭拜。”
“你上次说吃桌子,还没兑现……”
……
梵青禾听了几句话,微微皱眉,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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