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城主府的人要抓朝心宗的余孽有大用,而且原本是打算在暗中抓的,现在因为雷风雷和宁儒伞的死,把这原本在暗中的事转到了明面上。
荆城西仔细思考了一下,他性格其实有些单纯,直来直往,倒也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林叶道:“我晚上还得把你送回医馆,我这里大概也不大安全了。”
荆城西点头:“行。”
老陈家里有个地窖,荆城西为了安全起见,让林叶把他暂时藏在地窖里,到晚上再转移。
忙完了之后林叶出门去武馆,比以往要迟了些,走到半路的时候,迎面而来一辆挂着杏黄流苏的马车。
四名黑袍骑士在马车左右护卫,而在马车前边走着的人,竟是严洗牛。
“师父?”
林叶叫了一声。
严洗牛脸上有些为难之色,眼神里也是愧疚,他对林叶说道:“天水崖的神官过来请你,我说让他们在武馆等着你就好,他们心急……”
他话还没说完,一名黑袍骑士问:“是林叶?”
林叶点头:“我是。”
黑袍骑士道:“司座神官请你到天水崖问话,上车吧。”
严洗牛道:“我和你一起去。”
那黑袍骑士和林叶几乎同时说道:“你不能去。”
严洗牛忽然提高声音喊道:“他还是个孩子,我是他师父,不放心有什么不对的?上阳宫是天下间最光明的地方,神官就像是百姓们的父母一样,为什么要为难孩子?!”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四周看过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百姓们当然敬畏上阳宫,可百姓们也不能因为敬畏就不看热闹啊。
马车里有个人轻声说道:“无妨,一起上车吧。”
严洗牛一喜,跟着林叶一同上车,他知道自己的本事有多大,就算一起去了天水崖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可他是师父,师父就是爹,爹就得护着孩子。
马车里坐着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模样俊美的让人错觉他是画中人。
上阳宫中,寻常弟子皆穿素白长袍,地位高一些的则是这蓝袍,再高一些的就是暗红袍,再再高一些的则是鲜红袍。
蓝袍青年微笑着看向严洗牛:“你很好。”
严洗牛紧张着,客气回礼:“多谢神官宽仁。”
蓝袍青年道:“上阳宫对百姓历来宽仁,只是百姓们自己心里怕,所以时常远远避开。”
他说:“我叫聂无羁,司座神官弟子。”
说到这他看向林叶:“你也很好。”
半个时辰后,林叶和严洗牛在天水崖下了马车,虽只是一个神宫分座,可看起来恢弘壮阔。
严洗牛和林叶都是第一次来这,所以两个人好像都是很没见识的样子,眼睛一直都在不停的打量着。
其实天水崖并不拒绝百姓们到访,当然指的是前院,毕竟神宫的一大部分收入是香火钱。
严洗牛如果愿意花点钱的话,也早就能来这里见识一下,第一他没钱,第二他有钱也不会花在这。
聂无羁带着他们穿过庞大的前院,所过之处,那些白袍弟子纷纷行礼,可见他在天水崖中地位。
后院就显得清净多了,一进门就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关上门,外边的嘈杂就被隔绝,眼前所见犹如仙境,两耳所闻如若仙乐。
聂无羁领着他们到了后院正殿门外,便让林叶和严洗牛在这等着,他一人进去通报。
严洗牛往四周看了看,忍不住咋舌:“盖这大院子,得不少钱。”
正殿前边有一尊应是白玉雕刻而成的雕像,能有一丈多高,连基座看着也是白玉。
雕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莲花正中有一把已出鞘的长剑,剑中流水浇灌花心,看着那剑是悬在半空,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这东西,掰下来一块应该够我喝一年酒的。”
严洗牛又看了看旁边的荷池,里边游动的锦鲤,竟是差不多都有三四尺那么长,其中最大的一条,瞧着能有六尺左右。
“这东西,炖一条,应该也够我喝一年酒的。”
林叶没有接话,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些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东西,自从进了天水崖之后就在蠢蠢欲动。
他不说话是在集中精神压住那种感觉,他总觉得这蠢蠢欲动的不是什么好事。
严洗牛刚说完,身后传来声音。
“那白玉剑莲掰下来一个花瓣,可不只是够你喝一年酒的,五十年应该也够,但是那锦鲤不好吃,腥味去不掉,配酒的话,糟蹋了酒。”
严洗牛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那你试没试过,炖鱼的时候先用酒去腥?”
聂无羁从正殿里出来,笑了笑道:“这倒是没有试过,主要是小时候也不懂这些。”
严洗牛一回头:“你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