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贼上前,用他们打磨出来的石头匕首比划着。
“谁他妈也别乱动啊,都老老实实的,不然全都得死。”
外乡人把背包打开后,从里边取出来一个钱袋子,摇了摇,哗啦哗啦响。
这让几个小贼格外惊喜,想不到这些土鳖居然手里这么多钱。
外乡人把钱袋子扔给为首的小贼,那贼人一把接住,迫不及待的打开看。
还在惊喜中,抬头时,就看到那个外乡人咧开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一瞬间,这小贼心里莫名其妙的慌了一下。
下一息,外乡人一把抓住贼人的脸,手指掐着下颌关节处,像是能把骨头捏碎似的。
贼人嘴巴张大了,却就是发不出声音,然后他就觉得脖子一凉。
外乡人手里的短刀,从他下巴处往上戳,刀尖直接从头顶刺穿出来。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外乡人默不作声的抬起手,他们手里竟然都有精制的单手弩。
随着扣动机括,弩箭精准的刺入每个小贼的脖子。
几个外乡人杀人之后,还是那般默不作声的把尸体搬开,随意丢进了水渠中,似乎完全都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为首的那个把短刀收起来,背上行囊,示意继续往前赶路。
自始至终,这几个看起来衣着破旧的外乡人,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清晨,林叶还是第一个到了武馆,他是来和师父师娘见一面,今天就要回契兵营,这三天都没有来得及在武馆里多待一会儿。
林叶到的时候武馆门开着,他进门,见莫梧桐打着哈欠出来。
“不是你开的门?”
林叶问他。
莫梧桐道:“大师兄一早就出门去了,说是给人家修房子。”
林叶见过雷红柳和严洗牛,没停留多久,便赶回契兵营。
走到半路上路过奉忠武馆,见大师兄江秋色正招呼一些工匠,推着独轮车,清理着那坍塌的房子。
林叶过去见礼,江秋色见他这一身契兵校尉的军服,忍不住赞叹一声。
“精神,还是穿着这样的衣服精神。”
江秋色说:“已有这般身份,就要好好表现,多立功,以后做更大的官。”
林叶点头:“谢大师兄。”
江秋色道:“谢我做什么,你快去吧,莫误了时辰,坏了军营的规矩,咱们这样的人能出头不容易,你别浪费了机会。”
林叶又道了谢,然后转身离开。
他走几步回头看,大师兄弯腰干活,似乎真的是习惯了这苦力活计,动作完全不生疏。
有早起的百姓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都笑了。
这严家武馆的大师兄,也不知道是厉害还是不厉害,说厉害吧,打坏了人家房子,乖乖过来修,说不厉害吧,他还能打坏人家房子。
江秋色默不作声的干活,也不怕脏,抱起坍塌的砖石装车,手上衣服上都是泥土。
林叶再回头看一眼,想着大师兄手上那厚厚的老茧,莫非就是这么来的?
这万里路,若是这样走下来,那大师兄也是真的辛苦。
崔向礼拎着个鸟笼子从后院过来,看了一眼后,从鼻子里挤出来个哼。
江秋色抱拳打招呼,崔向礼也不回应,拎着鸟笼子走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崔家武馆的人端着饭碗蹲在那看热闹,他们碗里油菜有肉,一个个的兴高采烈,好像他们就该多得意似的。
江秋色找地方洗了手,出去买回来不少馒头和咸菜。
和那些工匠们坐在地上吃饭,时不时闲聊几句,只是馒头咸菜,他们吃的竟是很满足。
这一幕,就更让崔家武馆的人笑话,一个个的别提多得意了。
这些工匠手脚麻利,不拖泥带水,干活实实在在,没有人耍心眼。
只一天时间,坍塌的前堂就被清理出来,接下来就是重新垒造。
江秋色一身尘土的进门,问能不能借武馆里的水,毕竟盖房子离不开和泥。
崔向礼不喜,又嫌弃江秋色这一身的脏污,不愿搭理他。
便让一个弟子带他去看水井位置,还懊恼于江秋色走过的地方留下了泥巴脚印。
崔家武馆的弟子带着江秋色看过后,就催着江秋色赶紧走,江秋色往四周看了看,感慨道果然是大户人家。
这让崔家武馆的弟子更加瞧不起他,用轻蔑的眼神瞟了瞟这土包子。
与此同时,城东,贫民聚居之地。
总捕唐久用手帕捂着口鼻,蹲在水渠边上,看着手下人打捞尸体。
这贫民窟里经常出命案,对唐久来说稀松平常,可一次死六七个人这种事还真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