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那辆马车上,赶车的就是个很平常无奇的车夫了,看起来平凡普通到,他说这马车是他的都没多少人信,会觉得他只是个给别人赶车的车夫。
两辆马车在出了云州城之后就分开了,一个往西一个往北。
走了将近一天之后,往西的那辆马车在一个镇子里停下来,赶车的跳蚤下车活动,使劲儿伸了个懒腰。
他把车门打开:“下来透透气吧。”
于是,严洗牛从马车上下来了。
暗中盯着这辆马车的人全都愣住了,哪怕这辆捕快赶的马车再不值得怀疑,他们还是派人跟住了。
见车上下来的是严洗牛,他们觉得自己这一天浪费的真的是透透的。
然后,他们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子,从一家客栈里出来,迎接着严洗牛进去了。
暗中盯着的人眼睛睁的更大了。
云州城里那几条街上的人,谁不知道严洗牛是个妻管严,谁不知道雷红柳是母老虎?
天晓得,这严洗牛竟是还敢金屋藏娇,而且是在距离云州这么远的一个破镇子上金屋藏娇。
这姑娘是图他个啥?
这意外发现确实挺让人开眼,但他们要看的不是这个啊,而是林叶。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严洗牛和那漂亮姑娘身上的时候,林叶和薛临渊已经另一条路上了。
在出云州城城门的时候,马车里的人就已经换过了。
严洗牛坐在一辆进城的马车里,林叶他们在出城的马车里。
城门洞可以阻挡高处看着他们的人,而他们换车的速度又足够快。
以林叶和薛临渊的速度,在两车交错而过的时候,从这辆车跳到另一辆车上,寻常人连看都看不到。
以林叶和薛临渊的实力,不管是谁把严洗牛扔到对面马车上去,也会扔的足够快,寻常人连看也看不到。
严洗牛下车的时候都还在揉着屁股,足以证明他被扔的很快。
进城的马车没有人理会,在城里转了一圈后,又从北门离开。
林叶把马车的车窗打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见天色都已经暗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薛临渊立刻说道:“这是大小姐的安排,她说务必保证安全,首先务必保证隐秘。”
林叶道:“我叹息不是因为烦,而是因为憋。”
薛临渊微微一怔,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再坚持一下,到天黑就可以下车了。”
林叶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门关好,关到天黑。
见林叶不说话,薛临渊忽然间想到了个法子,他把水囊拿起来,扭开塞子后咕嘟咕嘟的一口气把水都喝了。
然后把水囊递给林叶:“公子,若实在忍不住,就用这个吧。”
林叶把水囊放在一边:“一会儿。”
薛临渊想着,眼见着林公子这憋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对劲了,为何还要一会儿?
一会儿后,他就知道了林叶为什么说一会儿。
因为他也一整天没有下车了,为了不下车方便,他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
但他刚才喝了很多水。
见薛临渊脸色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林叶把水囊递过去:“你用吧。”
薛临渊:“我……还行!”
好在,他们还算顺利的到达了第一个住宿的地方,就在城北大概三十里外的一个镇子。
这镇子里可没有什么像样的客栈,只有那种可以睡下很多人的大通铺,百姓们俗称为大车店。
过往的商人,车夫,为了省钱都住在这种地方,睡在同一张大通铺上的人,来自天南地北。
为了安全起见,没有人会脱了衣服睡觉,钱财和重要的东西要么踹在怀里,要么压在枕头下边。
林叶不在乎这个。
他下了车就直奔大通铺一边的小林子,也不管什么道德不道德了,进去就开闸放水。
你说也就奇怪,明明没喝水,放出来的还真不少。
之前在城门口分开的那辆马车,也是薛临渊的人,但没有在这个镇子里等他们。
那辆马车的作用,也是为了转移注意。
薛临渊其实冲进小林子的速度,比林叶一点儿都不慢。
两个人方便完了后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
若薛临渊这样的人去领兵的话,也一定是个儒将,风度翩翩的那种。
这种难为情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干。
林叶倒是无所谓,从无为县走到云州那一个月的时间,大部分时候解决这种问题不就是找个小树林么,若没有树林,那就找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