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没多一会儿,忽然下起了雨,说来就来,虽然不大,可却一下子就有了凉意。
跳蚤披上蓑衣,还点上了他的烟斗。
跳蚤说喜欢在雨天抽两口,不是因为什么矫情的惆怅,而是因为他说雨天吐出去的烟,显得多。
“小爷。”
跳蚤压低声音说:“暗里有人。”
林叶嗯了一声:“不必管,走咱们的。”
跳蚤嗯了一声,继续若无其事的赶车。
他不是一个高手,要说打架的话,大福狗现在数千兄弟,他连前五百都排不进去。
可是他有自己独特的本事,要说到轻功身法,放眼整个云州也没有几个及的上他。
黑暗中,高处,一个中年男人举着伞站在那,俯瞰着下边的马车经过。
一直到马车走远,他都没有任何举动。
等到看不见那车了,他才转身,身形恍惚了一下就消失不见。
他亲自来看看,看过之后就觉得,林叶比预想中要好对付一些。
因为林叶有在乎的人。
那个小姑娘是林叶的妹妹,看起来感情极好,所以林叶有软肋。
而且人和人不一样,拓跋烈也有个妹妹,拓跋烈的妹妹也是他的软肋。
可是拓跋烈强,所以就没人敢轻而易举的去触碰他的软肋。
不说十万北野军,只说拓跋烈那赋神境下第一人的实力,谁敢去轻易招惹?
天下万万人,除了有数的那几个赋神境的大高手,拓跋烈想杀谁就能杀谁。
这就是底气。
甚至有人说,就算是赋神境的强者来了,想杀拓跋烈也不可能那么简单。
最起码,拓跋烈会用他的刀,让赋神境的强者也明白,刀是可以伤神的,或许,还可弑神。
到家之后,林叶让跳蚤住下,跳蚤本来还拒绝,可林叶不准他走。
现在云州城里看似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实际上,比起整个云州江湖攻打鬼市的时候还要复杂。
“我去做饭。”
子奈一进门就跑去洗手,却见厨房里,老陈那微微驼背的身影,已经在忙活着。
子奈冲进厨房:“爷爷,我来我来,我哥说今天饭菜得我来做。”
老陈回头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都显得那么慈祥。
老陈说,丫头啊,我知道,我就是把该洗的菜给你洗好,该切的菜给你切好,都给你备上,等你回来就能直接动手了。
子奈问:“爷爷,你知道……为什么我哥非要让我做这顿饭?”
老陈说:“我是偶尔糊涂,但我又不傻,我看见了……你哥交代你买了那么多元宝纸钱。”
子奈眼睛微微一红。
老陈连忙抬起手,在子奈的头顶轻轻的拍着:“不哭不哭,这是大事。”
子奈一哭,老人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老陈怕自己的手掌太粗糙,不敢直接给子奈把眼泪抹一抹,他在身上翻找,翻出来他总备着的那条干干净净的手帕。
这条手帕,他最起码一天洗一次,就是专门给子奈用的。
至于林叶,那个稍稍有些洁癖的臭小子,老陈倒是不怎么在乎。
或许老人心中都是这差不多的想法,那就是小姑娘就得用干干净净的,至于小伙子……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你来做,我在旁边看着,你不会的就问我,咱们这顿饭,一定要做好。”
老陈说:“做菜的时候,嘴里嘟囔着,就说……今天是大日子,回来吃饭吧,有大事跟你们说。”
老陈还说:“别嫌麻烦,我知道这都是老百姓们的说法,不一定作准,可是……”
子奈使劲儿点头:“我会!”
她挽起袖口。
一边准备做菜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话,老陈就弯着腰在后边看着她,哪怕她只是磕碰了一下碗筷,老陈都会下意识的伸手,唯恐是子奈会摔着。
“好久……”
子奈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很快她又动了起来,她说:“好久没有叫过爹娘了,在街上的时候还总是会叫你们,在心里朝着你们喊我怕。”
“后来,有我哥了,有爷爷了……真的很久没叫过你们了,不是我忘了,是我不怕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