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敬示意了一下,他儿子柬欲停连忙起身给林叶倒了一杯茶。
林叶以茶代酒,陪了柬敬一杯。
柬敬才坐下,柬欲停就起身道:“我大哥能得大将军赏识,是我大哥的福气,我等能得大将军庇佑,是我等的福气,所以我也要敬大将军一杯。”
他妻子过去,给林叶又倒了一杯茶。
林叶道:“酒喝多了不好,茶喝多了也不好,喝完这杯就不要再敬酒了。”
柬欲停连忙应了一声。
两杯茶喝完,林叶又尝了尝这一家人的手艺,便赞不绝口。
倒是康博看起来没什么食欲,没吃几口,酒也只喝了一口。
大概一刻之后,林叶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或许是这几日太累了些,有些困倦。”
柬欲停道:“大将军连日辛苦,若宫里催的不急,歇歇再进宫也好。”
林叶起身道:“还是算了,陛下等着我去,我若去的晚了,陛下难免会气恼。”
说完后走了一步,身子就摇晃起来。
柬欲停起身要去扶林叶,林叶摆了摆手:“无妨。”
说完后又走了两步,身子摇晃的更厉害起来。
他们全都看着林叶,眼神各不相同。
林叶晃了好几下,忽然站稳了身子,笑了笑道:“是不是都在等着我倒下去呢?”
这话一出口,柬敬等人的脸色就全都变了变。
林叶回到座位,坐下来后说道:“我不大喜欢演戏,是因为知道这方面我天赋确实不好,刚才试了试,果然还是不好。”
柬敬道:“大将军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林叶道:“看来你们情报不少,知道毒对我并没有多大用处,也知道但凡用毒,毕竟会有些气味,所以你们用的是迷药。”
林叶道:“用肃麻籽和郊尾根两味药提出来的迷药最是无味无色,你们的药不错。”
柬敬他们在这一刻,全都起身后撤,只有康博和他夫人还坐在那没动,连柬欲让的妻子康夫人都退到了一边,一脸戒备的看着林叶。
林叶道:“拓跋烈不在孤竹,你们计划中的细节总是会有些不够好,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如拓跋烈那样心细如丝。”
他看向柬敬:“如果柬欲让几年前就被拓跋烈收买,他又怎么可能把家里人留在阳梓城这么久?”
“阳梓城里的百姓们都知道,柬指挥使对家里人极好。”
他看向柬敬:“你在拓跋烈帐下,是何职务?”
柬敬道:“你别得意,我所下的药,不是你能随随便便就可以解掉的。”
林叶道:“茶里是迷药,菜里有毒,是这样?”
说着话,林叶拿起筷子,这盘夹一口吃了,那盘也夹一口吃了,桌子上所有的菜,他又都吃了一遍。
吃完后他看向柬敬说道:“你的毒,似乎也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
说到这林叶像是忽然醒悟过来什么,低头看向面前的饭碗:“唔,原来是米饭。”
他把碗端起来,三口两口把剩下的饭都吃了。
柬敬的脸色,此时才是真的难看。
林叶道:“你们知我要入宫,自然不会饮酒,所以解药在酒中。”
柬敬见林叶看向酒壶,他抬起手就要把酒壶打碎,林叶却一把将酒壶拿了过来。
可他并没有喝酒,而是把酒全都洒在了地上。
林叶道:“好可惜,解药就这么没了。”
柬敬转身就走。
才转身,林叶竟是已拦在他面前,可他转身的时候,林叶明明就没有动,还在椅子上坐着呢。
下一息,林叶伸手要过来一碗饭,捏着柬敬的嘴都给塞了进去。
他松开手,柬敬摔在地上,不断的在伸手摸索,似乎是想把解药取出来。
林叶抬起手,柬敬才看到,装解药的小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在林叶手中。
没多久,柬敬就躺在地上不动了,可他还活着,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中毒。
林叶道:“看来我猜错了,饭里,菜里,茶里,都是迷药和麻药。”
他似乎有些失望,对自己猜错了的失望。
然后他转身往外走,竟然不打算再处置这些人了似的。
然而他才走了几步,柬欲停忽然跪倒在地,然后翻身躺倒,看起来眼睛在动,可是身子却不能动了。
他是第一个,他妻子是第二个,然后是柬敬的妻子。
出了屋门,林叶回头看了一眼:“我的麻药,似乎比你们的好一些……庞大海,让他们睁着眼睛数自己被割了多少刀,尽量多些,你盯着割。”
庞大海立刻应了一声,一招手,亲兵随即提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