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这间巨大的暗室,下一个暗室中摆放着的全都是金银财宝。
可以说这里是真正的守善库,也可以说这里是支撑着真正守善库存在的地方,人才是真正的守善库。
那么多人,每年所需的经费,所需的武器装备,都从这里支出。
崔覆野之所以不死,就是因为要维持住守善库,就需要更为庞大的财富。
县令大人走进第三间暗室,这间暗室的规模明显小了不少。
在暗室正中有一个很大的平台,就是土砖垒造出来的。
在这平台上,放着不少一模一样的斗笠,一模一样的无鞘长刀。
白篱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抹浓烈的悲伤。
摆在这个平台上的斗笠和长刀,都失去了它们的主人。
这些,都是过往十几年来,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而失去生命的人留下的痕迹。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斗笠刀客,只有真正的强者,且做好了随时战死的准备,这样的人才能被挑选成为斗笠刀客。
每次走到这,县令和白篱都会停下来,朝着那台子上的斗笠和长刀俯身行礼。
它们代表着的,不仅仅是一个一个死去的人,也不仅仅是还未消散的灵魂,还有一种警醒,一种鼓舞。
告诉活着的人,仇还没有报,活着的人还需努力。
他们两个人俯身行礼之后,走向旁边,墙边也排放着几口箱子。
两人抬了一口箱子往外走,这箱子似乎重有万钧,两个人的脚步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守善库不只是他们经过的这些地方,再往深处还有其他的暗室。
也许,只有真正守着这座守善库的县令大人,他才知道,这里究竟装载了多少东西,多少希望,和多少将来。
两个人出了地下暗室,到了前边县衙大堂。
大堂的正门关着,在大堂内,有十几个看起来就精悍的汉子肃立在这等着。
当县令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全都站直了身子。
“兄长!”
他们抱拳行礼。
其实,他们之中甚至都没有几个知道县令大人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那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他们都知道,县令大人就是兄长,是大哥。
是婆婆所有养子的老大,这算是一个秘密,外人绝不可能知晓。
这也不算是一个秘密,每一个能走到这的人都会被告知这个秘密。
县令大人把箱子放下,打开,里边是新的斗笠和新的无鞘长刀。
“需要兄弟们去做一些事。”
他说到这看向白篱。
白篱把之前记下来地址和人名的那一沓纸,递给了站在最前边的汉子。
“按照这些地址去找,是崔家在云州境内的产业和藏库。”
县令大人抱拳:“愿兄弟们能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
“兄长放心。”
最前边那个汉子抱拳道:“我们会快去快回,多少人去,多少人回。”
如果说,地下暗室是真正的守善库,那么无为县的整座县衙,就是守善库外边那坚固的一层城墙。
所以只要是在这城墙里边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是为了守护这座城墙而存在的战士?
县衙里的人,从捕快到师爷,从打扫的下人到后厨的师傅,全都是自己人。
现在只有一个外人……崔覆野。
此时此刻,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的崔覆野,醒过来后就又忍不住的去推想什么了。
他好像已经中了魔,在这样的环境下,在这样的时刻,他竟然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他像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已经沉迷在棋局里的人,就想看清楚那棋局的真面目。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此见到那个刀客……不,是那个县令大人。
他现在连对那刀客的恨意都没有了,他只是迫切的想要换来新的三个问题三个答案。
可是,他却忽略了……如果那些地址那些库藏不被确认的话,县令是不会再次出现的。
所以对于崔覆野来说,真正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云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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