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带清讫去云州,给那几百个孩子一个交代,你们三个也各自出去做点什么吧,至于该做什么,你们再懒散也该知道是什么。”
那三位大礼教神官同时俯身:“弟子遵命。”
弟子们都吓着了,这件事,比掌教真人带回来一长串人头还吓人。
从有上阳宫以来的这千年历史之中,就没有过四位大礼教神官一同离开奉玉观的先例。
哪怕是当年朝心宗在云州闹成了那样,朝廷都不得不调派兵马围剿的情况下,奉玉观也只是派出了一位大礼教。
四位大礼教离开奉玉观去做些什么,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明面上。
可四位大礼教回来的时候,这江湖一定会老实起来,因为不老实的必然都没了。
“我懒散,你们也懒散,其实不好。”
老真人道:“外边的人都觉得我们太懒散,所以欺负到家门口,他们又不敢和我们这些老家伙找事,只好去欺负我上阳宫的孩子们。”
“孩子们的命,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命要金贵……你们每一个都如此。”
老真人一摆手:“去吧,给孩子们撑个腰,几百个孩子委屈巴巴的死了,今日上阳,替他们向整个江湖要个交代。”
“是!”
四位大礼教神官同时应了一声。
仅仅是半个月之后,予心观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于是在得到这消息的当日,予心观就对外宣布了一件事。
自即日起,予心观将调派所有二代和三代弟子重出江湖。
已经有太多年不在江湖行走的予心观弟子,要与上阳宫一起,追查天水崖的案子。
所有与此案有牵连的人,皆为予心观死仇。
没几日后,比予心观还要低调许多的惜声寺也对外宣布了一件事。
惜声寺因为最近感知到了江湖戾气太重,将派出十位天下行走,宣扬佛法,慈悲度人。
和予心观派出数百位弟子不同,惜声寺只派出十个人。
可是江湖上的人们还没忘记呢,惜声寺戒律堂里一共就只有十位大和尚可行金刚之怒。
这样的十位大和尚行走江湖,真的是去慈悲度人的?
度人可能是真的度人,慈悲不慈悲的,那就没人能看得到了。
歌陵城。
才刚刚赶到歌陵的大雪山天鉴亭大供奉月姨,在得知消息后脸色都变了。
“派人回去,立刻派人回去。”
月姨嗓音都不知不觉沙哑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好像太阳穴都在一下一下的跳。
“请亭主严查,天水崖的事可否与本门弟子有关,若有,请亭主立刻下令把人清理干净,绝对不能有任何把柄被上阳宫的人抓住。”
她这次是真的慌了。
老真人亲自出歌陵,可以去云州,当然也可以去大雪山。
一个辛言缺已经让天鉴亭颜面扫地,若是这件事真和天鉴亭有关,老真人就绝不只是会让大雪山雪崩一次。
天鉴亭的人再自傲,也知道这江湖是谁的。
她吩咐完之后又立刻摇头:“不必了,我亲自回去。”
她可是才来。
辛言缺去了一趟大雪山,虽然把亭主的脸面给扒的一干二净,可好歹邀请了亭主明年重阳到歌陵观礼。
所以她作为亭主最信任的人,提前赶来歌陵做好准备,也是要提前打探一下歌陵城里各方势力的消息。
现在她坐不住了。
“备车,我现在就走。”
她说完后,手下人都懵了。
“月姨,咱们今日才到……”
“你们是没听清楚我的话?”
月姨脸色一寒:“需要我再说一次?”
手下人吓得心里发颤,谁还敢再多嘴,立刻就跑出去准备。
车马上拉着的东西都没有卸完呢,这就马上要走了。
与此同时,歌陵城外三十里,石桥山庄。
这里是王家的产业,而且不是暗中的产业,就在明面上摆着呢。
江南的人都知道,王家的家主就住在石桥山庄里,过着闲云野鹤一样的日子。
江南的人也都知道,王家虽然很少有人在朝中为官,可是朝中许多为官的人都是王家的人,哪怕他们不姓王。
有的人是原本姓王,但因为要做官所以就不能姓王了,有的人是因为做了官,就巴不得自己能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