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洛神问:“聂无羁到底死了没有。”
白须老者一边观察着旁边的花草,一边连嘴巴都没有张开的回答了王洛神。
他和王洛神都是绝对的强者,将声音送入对方的耳朵里并非难事,这种方式,被江湖上的人称之为传音入密。
白须老者回答道:“上阳宫里的人都说他死了,但死不见尸,所以我不觉得他是真的死了。”
王洛神道:“我也不觉得,花怜花失踪了,会不会是他已失手,所以没敢回来见我。”
白须老者道:“公爷还需警惕花怜花这个人,他可能会故意将聂无羁生擒,在必要的时候,用聂无羁为筹码和公爷谈条件。”
王洛神道:“我知道,你在上阳宫里可有人怀疑?”
白须老者回答:“谁会怀疑到我头上,我又不是什么排面上的人。”
说完后他到了那岔口,最后对王洛神说了一句:“如果聂无羁没死,要么是公爷的对手故意布局,要么就是花怜花使诈。”
王洛神嗯了一声,往另外一边走了。
虽然上阳宫里的这个人,也没有给王洛神准确的回复。
可既然他也猜测聂无羁并没有死,那就已有八成的把握了。
王洛神本来就怀疑聂无羁只是失踪,两个人看法相同,便几乎可以确定。
在远处,须弥翩若手下一个郎官脸色有些纠结。
他奉须弥翩若之命暗中盯着王洛神,可盯了这么久,王洛神一点破绽都没有。
“大人,怎么办?”
他手下人轻轻问了一声。
郎官回答道:“现在也不怕什么打草惊蛇了,既然没有发现谁可疑,那就把刚才和王洛神距离近的人,全都盯上。”
这是个笨办法,但肯定是个有用的办法。
那个白须老者却一点都不着急,又在这花鸟市场里溜达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离开。
等到盯着他的人见他进了一处民居之后,又派人调查,发现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棋院的先生,没有当过官,甚至连功名都没有。
这家棋院在歌陵城也不算有名,没培养出什么了不起的高手。
线索到了这,可以说就断了。
因为再调查就会发现,这家棋院已有十年左右,基本上就没有与任何做官的人有过关联。
而此时,林叶也得到了消息,说王洛神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刻意之处。
听完手下人的汇报之后,林叶就知道没可能从这些线索中查出任何东西。
到了王洛神那个级别的高手,他其实还有更隐秘的法子去见他想见的人呢。
他用了这个明面上的法子,就说明他有那个自信,不怕被任何人盯着,因为这歌陵城里,实力比他强的人其实也不多。
“不关我们的事。”
林叶道:“怎么查王洛神,能不能查出些什么,那是须弥翩若感兴趣的事。”
他看向焦天宝道:“今天去户部请人回来。”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份名单:“按照名单挨个请,如果哪位大人不想来,那就不要为难人家,直接打了带回来就好。”
焦天宝嘿嘿笑了笑,然后问:“尺度呢?”
林叶:“不死即可。”
焦天宝肃立道:“属下得令!”
又一个时辰之后,消息传到了奉办处。
这可把宁未末给烦死了。
“宰辅大人。”
次辅姚新远劝道:“要不然,宰辅大人还是亲自去见见大将军吧。”
他说:“光天化日之下,大将军手下那个焦将军直接带和一百多悍卒闯进了户部,当着户部那么多人的面,硬生生的掳走了六位户部官员。”
宁未末问:“都是谁?”
姚新远道:“从名单上来看,只能看出一个共同之处,就是这六个人,都曾在国库任职。”
宁未末皱眉。
林叶先把臻元宫里的人收拾了一顿,还有个愣头青高启胜帮他擦屁股,硬是把这骇人听闻的事给压了下来,现在直闯户部,这事还能压得住?
“我算是明白了。”
宁未末叹道:“高启胜派人全城巡视,那是向林叶示好,但林叶也只是领他个人情,对他的做法倒是并不喜欢。”
姚新远听到这话反应了一会儿,然后醒悟过来:“宰辅大人的意思是,大将军他就是故意要闹的满城风雨?”
“嗯……”
宁未末道:“虽然我还不知道大将军他到底打算干什么,但他这丝毫也不遮掩的做法,就是想让全城百姓都知道,他没有丝毫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