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叔捡起地上的纸张,把收拾好的报告还给了赵源,他看见赵源的喉结上下滚动,比起同情,万叔这个冷静的人更多的还是怒其不争。
“我这次死定了是吧?”赵源问,没有人给他答案,万叔沉默着,室内安静得能听到赵源粗重的呼吸声。
警告完赵源以后,靳泽才动身去峰领,临走时他站在楼梯上,朝一个房间多看了一眼,那个房门紧闭着,好像没人住在里面。
但他知道,他就在里面。
靳泽吐出一阵烟圈,想起地下室的事,没了心思,他拧断了烟,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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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肴在屋子里睡到了很晚很晚。
从地下室上来,他就像被脏东西附了身,沉沉倒着提不起精神,他是被靳泽吓到了?是了,那样被掐着,谁也不会无动于衷啊。
可他又杀不死自己不是吗?
他恨他,只是恨而已,恨,说来可笑,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呢?除了能增加自己的负面情绪,引发更多的负面行动,还能有什么用呢?
他甩了靳泽,甩了京州最有权势的那个人,不是在三年后,还在喘息,还是活着吗?
云肴想,他该庆幸才好,也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忧虑?为什么要担心到了靳家会出不去?为什么要害怕暴露跟靳泽的关系?随意就好了,他如果不怕,自己又有什么可畏手畏脚的?
云肴撑着床铺,坐直了身体,脑海里一片的乱,他被密密麻麻的心事装满,他在期待那个人的出现,还不回来吗?
已经快要八点。
八点多,靳辰终于到家了。
他回家就要找云肴,没去主楼跟靳夫人告别,而是在这最后一晚,和云肴待在一块。
他回来时,云肴已经换掉了那身新买的衣服,正在低头整理着那堆新衣服,他把那件穿了半天的新衣服和一堆没穿的新衣服融在一起,靳辰问他为什么脱掉,他说要洗。
“洗干净了再穿,不是更好吗?”云肴拿起衣服闻了闻,什么味道也没有,吊牌他已经摘掉。
靳辰看他面色如此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他试探地问:“你没事吧?”
云肴抬头过去,有些不解:“嗯?我为什么会有事?”
靳辰仔细打量着云肴的每个细微表情,他很坦然,情绪也十分稳定,没有任何的变化,靳辰言尽于此,摇摇头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