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所能及?在母亲眼里,他可以手眼通天了吧?在她看不见自己的这些年里,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收货了幸福美满。
“妈,我帮不了他。”云肴不再跟母亲周旋,丢出了这样干脆的一句话。
韩敏静点点头,脸上的情绪转变千万:“好,好,你是日子好了,飞得高了,也飞得远了,云肴,你上不了京师大,就也不要子穆上是吗?他到底不是你的亲弟弟,你亲爹那里的小妹妹才是你亲妹妹!以后尽管着她的发展,从今以后,不要当你有我这个妈了。”
说完,韩敏静走出了门,没有给云肴留下什么解释的机会,也好,云肴也没打算向她解释,那在这些人看起来是狡辩的行为。
有什么好说。
他回头眺望着窗外,头顶挂着火红的夕阳,云肴走过去,伸出手,他碰不到光,九楼可以摔死人,他抬头碰不到光,向下碰不到尘,被架空在这个死角上,抓不到自己的灵魂。
京师大是他16岁时的梦想,他拥有一切具备京师大学子的资格,却因为母亲的一个皱眉而毁了就要抓住的梦想,他那样渴望京师大,又怎么会拦下每一个有相同梦想的人。
可是韩子穆还没有高考啊,韩子穆还差京师大好远啊,韩子穆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啊……
他坐在书桌前的无数个日夜,他倒在书桌前一次又一次,停电的夜里他点灯苦读,没问他们要过一双鞋子,一双袜子,他捡别人不要的衣服,打扮的像女孩一样,被别人议论也好,只为了能在20岁那年踏进梦想的领域,那些都是母亲看着的,无数个日夜,为什么一切像没发生过一样?在志愿填报那一天,告诉他算了吧,没必要非去不可,玉恒也一样。
梦想可以没有,但梦想不可降级。
云肴的嗓子很痛,一瞬间的,他抓着窗子边框,手面上蹦出青筋,被逼退了血色,惨白蔓延了整个指甲。
韩子穆回到房间里,看着他站在那儿,也看见他指尖的颜色,关心了一句:“怎么了?妈跟你说了什么?”
云肴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说,临到门前,被韩子穆抓住了手腕:“你去哪?”
云肴冷声说:“滚啊。”
他没有骂他,他骂的是自己。
韩子穆皱眉道:“没必要气性这么大吧,我不是非去京师大不可,只是一个提议,我也不一定能考得上呢。”
“滚,”云肴捏紧指尖,这次是对着韩子穆了,他红着眼睛说:“滚行吗?”
韩子穆那瞬间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如果还不松手,这个人会跟他拼命。
云肴离开了这里。
他从小区走出来,漫无目的,他在兰溪找不到自己的空气,这里明明是他长大的地方。
云肴不知道去哪里,就给万叔打了电话,他想今天晚上,他就会离开这个城市,且再不会有人找他。
偌大的兰溪,一砖一瓦,都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