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离拉着师尊衣袖,走在秋炼旁的小路径上,那金来香还在身后不停地打哈欠,昨夜他们找了一个小山洞休憩,合衣相眠。
金来香一晚上睡得极踏实,一直扰乱心绪的杂念竟莫名其妙般的消失,他知是徒儿在身旁的缘故,因此千墨离今早叫醒他时,他仍是恋恋不舍。
千墨离见得金来香睡不够模样,不由调侃道:“师尊,您老人家可要好好睡觉啊,不然跟着徒儿奔波,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呢。”
金来香打呵欠道:“没办法,为师年纪大了,你我做了一夜的运动,实在吃不消啊。”
千墨离:“师尊别瞎说,我们那是被人追了一夜……”
金来香抬手掩唇,又是一阵哈欠,道:“你再用力扯为师衣袖,就快要把为师衣裳扯下来了。”
千墨离瞥了一眼,金来香右肩的衣领已不知何时滑落至手肘,松松垮垮,道:“师尊再让徒儿拉着走,徒儿就不是简单扯衣裳这么简单了呢。”
金来香立即精神抖擞,恢复正常,拉好衣裳:“咳咳为师已许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的觉了,因此才不想就这般醒来——你要带为师去看什么,这么着急?”
千墨离扭过头忍笑,他早看出来金来香一路上都是在装困,道:“师尊跟徒儿来便知。”
两人穿过树林,来到山上一处堆积许多高石头的地方,顺着石头爬上去,千墨离伸手拉着师尊,随后爬到最顶,师徒二人趴在石头上,露出两颗脑袋。
千墨离指着下面的一个石台,金来香眺望。
石台上聚集着各家弟子和长老,围观着什么,在众人中心,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而白衣男子脚边则跪着一墨绿衣的少年。
金来香仔细一认,道:“那好像是白颜画和他的徒弟戚袁青。”
千墨离道:“正是他们二人。”
台上的人皆是面目凝肃,气氛压抑极了,距离太远,声音又嘈杂,听不清在说什么,只闻语气愤怒斥责。
而白颜画长身而立,负手站在戚袁青前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纸鞭子,待众人声音停下,便听得白颜画的一句:“若我罚了他,此事可翻篇?”
金来香诧异:“这是在干什么?”
千墨离冷笑:“鞭刑。”
话音落,便见白颜画手扬起纸鞭,狠厉地挥在戚袁青背上。
顿时戚袁青背上血迹斑斑,皮开肉绽,鲜红血顺着流淌而下,染湿脚边地面。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白仙尊出手便是毫不留情,哪怕是对待自己徒儿也绝不讲私情。
金来香见此愣住:“这是何缘故?”
千墨离微微含笑,带着狠辣道:“师尊可还记得,徒儿刚进祝音门几月后参加的那新人试炼?白颜画和虚世天尊想要借此让我离了师尊,明目张胆便要抢走我,后来又让师尊当着众人的面鞭打徒儿,还是师尊替徒儿挡下,是他们害了师尊受了那场如此严重的伤,徒儿不会忘记。”
说到最后,金来香明白过来,原来徒儿是要给他报仇,讨回当时他受到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