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代单薄,不出天才,未来自然衰弱,既衰弱,但氏族财富尤在,之前不吞,是类似乾隆养和珅那样的心态,后来若吞,那就是润物细无声的吃绝户了。
嵇林别樰目光若有若无扫过季庄殊,又从后者垂眸思索间,搭着桌子的腕表表盘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所以她跟季庄殊没被处理,可能也是因为那边人家不慌。
后者迟早要死,毕竟病恹恹的,看着就不长寿,自己则……生育力恐怕也被影响了。
难怪……难怪她这些年有心关注旁□□边的后代,总见不到什么好的苗子,有心培养几个都没得下手,后来留着嵇林莫邪的命,也有这部分原因。
旁支不给力,自然希望堂哥能努努力。
好歹也是主枝一脉。
现在看来……
嵇林莫邪今天就是来凑个数,心里还在想着自己这一茬算是因祸得福,搭上了胜利一方的大船,虽然没了自尊,但以索伦斯跟徽夜两人的作风,自己以前就算赢了嵇林别樰,也扛不住对方,要么死,要么屈服,屈服的下场未必比现在好。
他本身也算想得开,再想着连丹都为了天玺放低尊严,自己这算什么?好歹臣服的是自家血亲。
可是……他刚这么pua自己,就瞧见堂妹那若有若无的嫌弃眼神。
嵇林莫邪脸色都难看了几分,牙齿缝里逼出一句:“我可没说过我会给嵇林生孩子。”
嵇林别樰有点失落,“我知道,现在看来堂哥你即便有心也是无力,是我妄想了。”
什么叫即便有心也是无力?!
这话死难听,尤其对男人而言。
嵇林莫邪气笑了,教养都快没了。
“有本事你自己生!”
他这算是以下犯上了,要知道最早以前无涯嵇林之中,他们两人也是公认对内争斗对外维护集体利益的,后来是因为一方被逼到绝境了才歪了心思,但嵇林莫邪也是经过思想斗争的,公开场合上从不肯暴露损伤嵇林氏的利益,说到底,他骨子里有几分类似丹的传统思想——维护氏族的利益跟尊严,只不过后者可以不在乎是否自己掌权,而他更狭隘一些。
但是!公开场合上撕破脸还是第一次。
就因为这个话题破防了。
嵇林别樰倒也不生气,清幽道:“从面前的局面看来,那边能这么多年不暴露,药效大抵是在男性不育这方面发挥得多,女性这一块还好,因为女性能不能生很明显,太容易暴露,男性那边就比较委婉了,藏得深。”
卧槽!
这话骂得更难听,在场男性权贵都黑脸了,气死了都。
但敏感的都知道嵇林别樰这是一语双关——diss的可不止是他们的生理,还有心理吧,毕竟这些年对索伦斯不是一般认怂。
十三执行官之事当年牵扯的那些权贵,有骨气的要么灭族,要么衰弱后带着残存的血脉逃亡其他大都,要么……反正如今剩下的,说难听点,从祖辈父辈开始就是没啥骨气的,现在连生育力都被人家管控过,又能有什么出息的后代。
你再看自嵇林别樰这几人之外,下面十几二十多的,有几个能入眼的?
可这几人年纪都往三十走,显然是索伦斯等人掌权之前就已经养成的后代,因为执行官之事出来后,他们大抵都已开慧学礼了。
再往后一代呢?
没了,没有一个。
这么一想,他们对于嵇林别樰的一语双关并无生气,反而有种被戳中脊梁骨看破软肋的虚弱。
他们的未来早就被斩断了。
索伦斯跟徽夜是够毒的。
嵇林莫邪扫过这些人的表情,心里冷笑,嘴上却不收功夫,冷笑道:“樰总你是因为跟某人接触多了,嘴巴染毒了吗?“
隋炘迷茫:“我没亲她,你为什么这么说我?”
她是懂得插话的,一句话把多方干安静了。
嵇林别樰:“……”
闭嘴吧你。
隋炘这嘴叭叭叭的,主打无差别攻击,把正经会议开了不正经的话题,不正经的话题又切入氏族未来不孕不育这个正经方向,但她又莫名其妙切入了更不正经的方向。
之前这个会议是要干嘛来着?
众人一下子忘了,脑子有点浆糊。
还得是季庄殊,她是真适应不了这种开会风气,手指抵着额头,继续拉回话题。
“这件事,以d教授跟林院长两人为切入点调查即可,起码那边动的手还没到直接暴露翻脸的地步,若是太明显,我大概也会察觉,所以生理方面应该留有口子,这两人拿捏一个应该也够解决这个问题了,如此,还得劳烦隋大人把握。”
把握,这个词用得很好,言外之意就是努尔维斯的这些权贵,从现在开始基本靠隋炘控制了。
不单单是外力,内力也已经被拿捏了。
其实季庄殊很清楚——不需要林岁或者d教授,隋炘自己就可以搞定了。
她贸然提出这个话题,显然也是提早就洞察过的。
可别忘了——她是玩毒的,都能解她季庄殊这样的不治之症,什么不孕不育还不是信手拈来?既提出,自然是她自己要从这个方面切入,也从不仰仗他人来为她自己撑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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