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媚!”霍仲庭牢牢握住她的胳膊。
明媚伸手去拉车门,某样小东西从手心滑落。
她才发现,自己一路攥着唐萧给的药膏。而脚尖几乎被忽略了的刺痛,忽然间从拇趾处蔓延开来。
可恨的安艺美,这种害人的阴招都做得出来!
明媚闭了闭眼眸,人善被人欺,一再宽容忍让却让对方变本加厉。
安艺美这么做,恐怕不只想让她在义演中出丑,更可能想让她无法登上明远跨年演出的舞台。
今日的伤要白挨吗?
明媚眼眸一暗,弯腰将药膏捡起。安艺美用尽心思,不过是想夺回仲庭,自己如果跟仲庭赌气,岂不是正好让她有机可趁?
不!
她绝对不要给安艺美任何机会,必要的时候她要反击,让安艺美知道耍阴招欺负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明媚转头,对上霍仲庭的黑眸:“你赶到孤儿院,当真不是为了安艺美?”
“废话。”这种白痴的问题,霍仲庭懒得解释。
“不是为了她,就是为了我了。”
霍仲庭无言以对,没好气道:“你觉得还有第二种可能性?”
“可你事先并没有提过,会来支持我义演,而且我表演完了你才出现。”
明媚看着他淤青的嘴角,疑问不止一个。
比如这是唐萧策划组织的活动,他不打一声招呼突然现身,没考虑过可能引发的矛盾吗?难道特意去打架的吗?
霍仲庭抿紧嘴角。
让他怎么说?昨晚开始两人陷入冷战,到她义演的地方是下午临时的决定,自然不可能事先提起。
毛毯从她胳膊上滑落了一半,他拧着眉头将毛毯拉高,严严实实裹住她,嗓音比之前冷静了许多:“我想,我们该好好谈清楚。”
明媚紧了紧手心的药膏,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是该好好谈清楚,你先说。”
霍仲庭看着她的笑,心头闪过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两人对视片刻,明媚的笑容逐渐消失:“怎么,让你先说,你倒不开口了?”
霍仲庭叹了口气,张开双臂,将她连同毛毯一道拥在怀中。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但真正话到嘴边,发现能说的都早已说过了。
“纪明媚,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因为唐萧对你发火。你也是,不能因为安艺美跟我赌气。成交吗?”
明媚抬起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头,沉默着没有应声。
霍仲庭皱眉,轻轻地松开她:“不能成交?”
“可以成交,但你确定自己能做到不跟唐萧计较?”拳头挥得那么狠,今天她若不阻止,还不知道两个男人会打成怎样。
霍仲庭严肃纠正她的话:“错,我只保证不因为唐萧跟你计较。这是两码事。”
明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我也保证不因为安艺美跟你赌气,前提是明天就让她从霍家搬走,你能做到吗?”
“能。”他毫不迟疑地应允。
这件事不用她说,安艺美最终决定搬进他另找的房子里,明天一早就走。
药膏在明媚的手心握得发热,她差点想揭发安艺美的所作所为,但看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强行将委屈吞了回去。
揭发安艺美,一来没实际证据,二来这是属于女人的战争,除非必要,否则让他介入只会更复杂。
霍仲庭摸了摸她的脑袋,神色基本上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