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玲岂能听不出她真正的涵义，学着宋可安的样子，张开双臂不舍地拥抱，“纪明媚，后会有期！”

她们不约而同地想：下次见面，两人依然不可能是朋友。

李成钧催促上车，明媚挥手，目送众人乘车离去。

小洋楼空了，她回到屋子里，四周安静地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站在二楼，双手撑住扶手栏杆，俯看空荡荡的客厅，不觉想起姜玉玲、朱一婷和宋可安三人初来乍到的情形，想起那晚被某两个女人恶意剪断房间电线的情形，以及镜头前她们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情形……

“感谢你们，进一步教会我成长。”

口袋里手机震动，明媚拿出来一看，是仲坚的号码。

心口蓦然紧缩，迟疑了片刻才接通。

果然，仲坚是为了她跟霍仲庭的事特意找来。

“明媚，不管你想不想听，有些话我今天必须说明白。在我说完之前，你最好不要插嘴，也不要挂断电话。”

明媚从未听仲庭用这么严肃郑重的语调，当下绷紧神经：“好，你说吧。”

“明媚，你想必不知道，堂哥自从跟你分手之后，经历了多少痛苦，甚至是绝望。那时候你突然提出分手，伯父没多久过世，堂哥接连遭受打击导致失明症发作……”

“失明症发作？”明媚惊呼着脱口而出。

仲坚沉声道：“别打断我！堂哥因为小时候的意外创伤，患有间接性失明的后遗症，这个你知道的。可你不知道，在你离开他之后，发作的状况比过往都严重，我跟陈叔、兰姨担心得不得了。那时候，我真想替堂哥把你找回来，可你义无反顾地跟了唐萧，简直有如落井下石，让堂哥雪上加霜。”

明媚不敢出声，手指牢牢抓住楼梯扶手。

“堂哥心里恨你，却也矛盾地深爱你。他每天天人交战，最终决定抛开身为男人的骄傲与自尊，重新争取你。可他怕了，不敢太明目张胆，怕引起你的反感，事与愿违。你以为你生日那天，周伶俐为什么冒出各种庆祝计划，市民广场的灯光秀为什么会破例展演？”

明媚心跳加速，脸色开始发白。

“还有杨元元老师，她为什么突然热心推荐你去伦敦现代舞院？”

“难道……”明媚捂住嘴。

仲坚很快给出真相：“没错，你一直以来致力于追求舞蹈梦想，堂哥真心爱着你积极上进的样子，即便分手也一心想要成全你。他诚心请教杨元元老师，听从杨老师建议，不惜出资赞助伦敦舞院，只为帮你争取一个进修名额。”

虽然霍仲庭这其中有点小心思，看明媚签约鼎山艺术公司后，想隔离她跟唐萧，但不能否认，前往伦敦进修对明媚而言，是一般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明媚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怪不得，怪不得一度传言纷纷，说她花钱买进了舞院。托尼当着众人嘲笑指责她时，她当时还理直气壮地反驳……

话到这里，她实在忍不住开口：“仲坚，你既然知道一切，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怕你性子一倔，不接受堂哥这份好意。”

“我……”是啊！明媚无言以对，早知道是霍仲庭帮的忙，自己会陷入矛盾纠结。

“明媚，外边可能有些不好听的传言，但希望你记住一点，堂哥做这些都是为了帮你圆梦。你不是立志走向更大更广的舞台，成为一名足够优秀的舞者吗？堂哥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帮你！”

“仲坚，可不可以别说了？”

明媚心里难受，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心脏。

“不，我还没说完。你到伦敦之后的每一天，午餐时间跟你聊天的那个人不是我，是堂哥。他怕被你拒绝，要求借用我的账号与你交流，那是他一天最开心的时间。看你每天吃得随意，他……”

“仲坚，别说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