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如此一过好多年。
我伸手摸了摸下巴,在并不完善的过去回忆中,思考自己这次难不成是被吟无给抓住了。
好你个吟无老儿,我可是同你一个海里生出来的亲弟弟,你把我从天庭扔下来历劫,给我安排了个五马分尸的劫难就算了,如今我历劫恢复神格,你竟然还安排个人间徒弟非要跟我难分难舍,把我困在这人间无法逍遥。
吟无啊吟无,你好狠的心!
我下巴摸了一会儿,忽感温禀目光灼灼地看我:“老师,可是记起什么了吗?”
我微一抬头,再一垂眼见自己指节分明的五指,见已恢复人身,再低头去寻那黑猫,我本以为它应当昏厥在某处,没料它竟然站在地上看我,他瞳孔恢复墨色,对着我微晃了下尾巴。
我对它眨了眨眼睛,它回我以“嗷呜”一声,我冷静,再看温禀:“猫尚清醒,如今我或许已不需要借在它身体里。”
温禀冲我微微一颔首,突然上前执住我手:“许是。”
我再仔细一看他,觉得温禀长相有些眼熟。
温禀被我盯着眼睛微移,他眼睛偶尔错开,又轻盈地落回到我脸上。
扮个什么含羞带怯的神情,我凝神盯着他看了会儿,猛地一抽回手,往后小退了半步,我记忆中虽与吟无少说几百年未曾见过,但温禀这眉眼不就隐隐带着吟无的影子?
我大惊失色,心想好你个吟无,我就知道你当初对我图谋不轨,如今竟敢拿着天帝的身份以权谋私,妄图对我强取豪夺。
咳,不是。
我往后踱了两步,再仔细看温禀,又觉他与吟并不相似。更何况,吟无是天帝,向来是他摸着脑袋想着今天要把谁扔到下界去洗涤神魂,他本人向来是不离天界的。
此事颇有些古怪。
温禀抬眼看我,似对我的行为略有不解:“老师?”他眼眸幽深。
我抬手阻止他说话:“等等。”试图再捋清脑中记忆,如果吟无都需下凡历劫,那天界会动荡成什么样子?我此次死后刚回天庭,就只模糊见到了两个仙僚,找地方方睡了一觉,什么都没记起来,就被个声音赶了下来,那声音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但我却如同中了言灵般不作他想就顺从地下了界,游荡到了温禀的那间宅内。
我细细思索了片刻,分明整个天界包括吟无在内也无人能让我言听计从地听其安排行事。
我抬手招了把椅子在身后,坐下后撑着自己的下巴继续沉思。
黑猫从地上跳到我膝头,它把尾巴盘在身下,竟一点也不见外地趴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