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渊忿忿道:“那个挨千刀的贱人,这是给喂了多猛的药!换了普通人这般忍着,小命早没了!等兰榭醒来,老子非去宰了那贱人!”
六六哭着问老药翁:“大人怎么还不醒?”
老药翁诊着兰榭的脉,面色凝重道:“尊上吃的药是可以致命的那种,强行忍着极度危险,很大几率会熬不过来。”
要是有解药就好了,只是老药翁哪能料到有朝一日还需要这种解药啊,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一颗也没有,现在制作也需要好几日时间,还不如让尊上自己压制。
也有不用压制的方法。他道:“目前情欲只是暂时退去,强制压下伤身,还得……”
后面的话懂得都懂,只有六六不懂。
沧渊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任积雪,任积雪回敬以坦然自若。
沧渊烦躁地摔东西,吼道:“秃驴不行就让开,缮缺!去找人!找好看的!”
“不可!”任积雪也道,“他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解决,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
刚进来时,兰榭虽然泡在水里,但是衣衫一直是完好平整的,兰榭从小就脸皮薄,任积雪刚才给他换衣服都不敢看他,怎么可能答应给他找人。
“那你说怎么办?!”
老药翁这时道:“按照老朽对尊上的了解,这样的方法确实不妥……只能硬抗了。”
六六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大概知道需要找什么人来,但是找不到,于是红着眼眶怯怯举手:“我可以来……”
任积雪:“闭嘴。”
沧渊:“你来个屁!”
六六蹲在床边,登时又哭了,揪着兰榭袖子的衣角不放,哭得一抽一抽的,“那怎么办嘛!大人都要死了。”
“不会死!”任积雪忽然托起兰榭的头让他坐起来,自己转而坐在他身后,聚精会神调集周身所有灵气注入兰榭身体,看样子似乎是企图把残余药力逼出去。
老药翁说:“没用的,药物顺着经脉游走,逼不出……不对!你这是做什么!”
任积雪只道:“他不会死。”
任积雪早就知道这是什么药了,也知道根本逼不出来,所以他一心想的就是转移。沧渊看不懂他要干什么,老药翁懂了,拦住要过去的沧渊,说:“二公子,我们出去,会没事的。”
顺便把六六也给揪了出去。
任积雪双手立掌,掌心源源不断输着灵气,同时疯狂吸收残余的药力,利用佛门禁术转移药效。
马上就好了,会好的。
任积雪咬紧了牙,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有恨意滋生,人生中头一次体会到恨是什么感觉。
这时兰榭嘴角缓缓涌出一丝殷红,慢慢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