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洛是和秋孟非、素凌霜一个时代的人,与真新正同一时代。
要说带着“阴郁”,十年前卫老爷也都在时代染缸中,卫铿看起来要比得秋孟非、素凌霜,要阴郁多了。
例如真新正内向,不善言辞,被秋孟非一个拒绝后,就讪讪地不敢说话了。
但是延伸到了下一代的时候,卫铿这边教出来,一个个都勇往直前,阳气十足。
在潘多拉140到160年,卫铿是把整个时代的‘阴’给吸掉,留下的则是温润。
所以陈常洛如果要把这个疑惑当面对卫铿来提问,会得到卫铿阴阳怪气的回应。
卫铿:“你希望年轻人们阳,是因为没有人给你们冲了,没有人愿将奋斗换尔等的夸赞了。所以你们觉得青年阴暗了。”
白灵鹿总结:而统伐区青年的阳,是因为给他们成长留有足够的余量。至于未来的指引,错的,尽量提醒他们不让他们尝试,只有正确的才让他们大胆尝试。——他们的奋斗,能得到回报,所以愈发刚阳。
卫铿知道自己是阴暗的。这可能是近古时代的洗练。
少年的时候,不想读书的时候,从社会得到主流回应“勇于走出自己选择”“成功不一定要读书”这类隐隐劝说你放弃努力的暗示。
青年被鼓吹“要大胆创业,走出舒适区。”的怂恿。
而步入社会时候,又被指责不要冷漠,一定要助人为乐,勇于扶助老弱。然而这一切所谓的正面导引,都没有兜底。
最终卫老爷在面对这些“没有信誉担保”的鼓励时候,就只会阴湿地回应:“啊,对对对。”
但卫老爷绝不希望自己之后的人这样。所以将仅存的暖面留给纯真下一代,并且在他们成长的时候,不断给他们包裹好壳子,预防那些双手冰冷的‘吸热’生人们来蹭热心。
……
会谈中,卫铿全盘通过心灵语言传输,看着北方这些家伙。
一旦赵峰这个崽有危险。卫老爷的特战部队就会直接空降过去,确保统伐区的会谈人员生命安全。
毕竟,在最近这段时间,五色联盟言辞越来越尖锐,陈常洛又是来自于五色联盟,卫老爷得防止“真新正”事件,发生在自己看好的小子身上。
赵峰和陈常洛的统伐会谈持续了五个小时,双方达成了多项协议。
在协议中,这个五色联盟的青年组织,默认统伐区现在在关中平原的建设行动。
四五十岁的陈常洛隐隐地给出了一个在卫老爷看来是空头支票的保证,那就是:只要统伐区恢复了西京,就默认其在关中平原合法性。
这个保证呢,别说卫铿。孙向阳这些船员派都看出来了,这些城邦人员承诺的条例有一大半是口头支票。
但统伐区如果能把西京恢复了,那时也就无需他们承认了。
西京,这里作为关中地带的交通中心,对周围资源和人力有着天然的吸纳能力。
并且就在现在,统伐区对西京的清扫工作,已经将五座城邦内超过一半的青年,全部整合到自己组织内。
白天这些青年跟统伐区学习操纵殖装,以及蒸汽机,晚上则是上心灵语言课,数理化自然科学科普,以及思想课。
这种重建秦地文明的过程中,统伐区实质上已经掌握了本地人事。
现在还用得着这个五色联盟的陈常洛,来承认‘合法性’?
而且,还是等到西京全部恢复后,他才承认。——但他配吗?
这就等于,本方都刺刀冲到他面前,他这时候举白旗,说自己阵前起义。谁看不出这其实是投降啊。
卫老爷暗中评价陈常洛:相对于五色联邦内的那帮人,他算是新派,相对识时务。但千万不能把他说成同志。
他现在虽然相对于五色联盟守旧派是进步的,领导北方中求变的新青年们。但是其仍然洗不脱旧时代浸染的官僚性。
习惯性地,希望别人冲锋,冲出结果后,他从容地站队,美其名曰领导者。
这种人在历史上剧烈交替化阶段,就属于“黎胖子”这种。
卫铿:对于这种人,要稳住他,防止他跳反。但也千万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更不能让他变成唯一、不可替代的合作者。得多找几个和他类似处境的人。做好甩开他,仍然能找别人的多选题。
……
卫老爷通过系统拨通了,彭海涛。
在五色联盟地盘上,某个土房子中,在一台伤旧的机械兽前,彭海涛正踌躇于该安装哪个插件,这时面对前辈突如其来的通讯,彭海涛有些不好意思。
就如同离家出走,外出吃土,被先前护着自己的家长,询问“外面过的怎么样”,一样尴尬。
对彭海涛来说,自己选的,再难吃也得开心地研修。
然而卫铿在联通通话后,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对彭海涛在北边大加赞赏。
彭海涛内心懵逼,面对卫铿的夸赞,心里犯嘀咕:“我做的很好嘛?”
不过卫铿接下来找他帮忙,让彭海涛真的很得意。
卫老爷要彭海涛帮的忙很简单,那就是这几年,准备着做好接陈常洛班的准备。
卫铿:“放心,不是要干掉他。我没那么阴损。我要的是你发挥作用,懂?你一个穿越者,难道一整个任务跟着土著走?你得做主。”
被卫老爷这一激,彭海涛的野心被激发了。亦可以说是狼性。
统伐区在北方的突飞猛进,让五色联盟的接触方震撼。
在卫老爷眼里,“陈常洛”只是略微开明的城邦上层,非友非敌,可以团结。但是在一根筋、两头堵的五色联盟的话事人眼里,陈常洛是标准的二五仔了。
陈常洛这支编队,在160年的时候,带着五色联邦大量的燃油和机械资源,去建设秦川防线。
当年呢,陈常洛这些建设还算是用心用力。秦地的五个蒸汽城池,紧闭城门清理城墙壕沟,将周围多少树木砍伐殆尽,进行拒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