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4年11月，照朝的末代人帝，在天狼星战败。

这位辛帝的堂侄，最终未能力挽狂澜，他的战舰在六倍舰队围攻下摇摇欲坠，最终他戴着帝冕，坐在了战舰内的王座上，将战舰开入天狼星内，自焚而亡。

……这一年，照朝彻底灭亡了……

地球洛水，卫铿在这儿的凡体，和一号主神建留在这里的分体见面了。

这里是当年神州冠氏那一朝廷，研究破军金甲的地方，现在已经是古迹了。当然，也就是在这里，卫铿和柯飞甲见面了。

柯如飞（一号主神凡体）穿着照朝研究部门的纳米能量服，看着一身工程师服装的卫铿说道：“你赢得很彻底。”此时月球在天上高挂，些许残骸黑点正在环绕月球旋转，那是玄色同盟顽抗者最后试图逃向维度隧道的折跃飞船，只不过现在被打爆炸了。

卫铿：“赢吗？我只是尽到了地球时代的责任。”

柯如飞默然地看着天空中太阳：“听说，你不愿意让地球上出生的人类意识穿越了。”

卫铿：“穿越还是要穿越的，只是穿越中心不在地球，下一代的人先要到星海中去耕读，完成足够时长的义务教育，不能像旧时代那样，还未长成，就扔到各个位面上歪歪斜斜的放纵了。”

柯如飞听到这，顿了顿点头到：“是啊，下一代孩子在主世界田园耕作中养成了你这样的性格后，在位面上冲突会更少的，对吧。”

卫铿瞅他一眼，没有任何接话。——显然呢，卫铿不喜欢，自己的行为，被归纳成某种名义。

双方沉默一会后，最终柯如飞意难平。

柯如飞吸了一口气：“那个，如果当初，我是说如果，我遵循你的意愿，没让你穿越，我会不会避免今天的下场。”

卫铿瞅着他：“那我也问你，太阳系七战后刚刚的最后一战中，你觉得，是我变节倒向你好，还是他（均摘星）倒向你比较好。”

柯如飞：“你？（他猛然摇头）嗯，你（太轴）不可能倒向我，至于他（露出考虑神色）倒向我，可能这次能把你镇压下去吧。我呢，可以有更多时间进行转型。”

卫铿没有说话。但是沉默中没有任何赞成。

柯如飞：“嗯？生气了，其实你倒向我，是更好的。这些年，我一直是在琢磨你的底线。只要在你的底线上，太阳核心的关系就能维持。”

卫铿：“其实，我倒向你，和他倒向你，都不好。——我倒向你的话，历史上的英雄就会变成疯子，而他倒向你，历史上的我，就会变成茫茫记录中草寇的一支。（历史上统治者会将‘人民’和“英雄”分开，而他们总会变成胜利一方）

柯如飞：“成王败寇，理应如此，现在，你准备怎么在历史书上写我。”

卫铿瞭望着星空：“这次历史书上不会重点写阴暗宵小之辈是如何得意，——历史书上已经记录了太多的统治有方和血腥镇压。这次要写的，是长久的牺牲守望和千年才有一次的大解放。”

卫铿指了指柯如飞：“自此，你不应该在历史书上，应该在垃圾堆里面。”

柯如飞面色抽搐，显然被气得不轻，但接着讽刺到：“但是人们喜欢在垃圾堆里面翻东西！将找到的‘奇闻趣事’拍成各种戏剧故事——而你用血染的历史写的再真，没人爱看。”

卫铿说道：“会有人看！因为，总有人需要斗争，而斗争就会看血染的书。”

柯如飞戛然而止，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随便你吧。”

由于实在是没有什么能聊下去的了，卫铿走了，一旁的悬浮飞碟已经在等着自己。

见到卫铿要走，柯如飞对着卫铿的背影喊道：“这个位面，你不是什么都忙完了吗？”他对卫铿行色匆匆不解，当然也是想要“老朋友”多陪一陪。

卫铿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尘。悠然说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主世界田园（星尘田园）在这里也该出现。”

柯如飞张开嘴巴，结果被飞碟气流灌了一嘴的风沙。在风沙散尽后，他抬头看着星空，他仿佛看到主世界浩瀚星海已经在神州位面形成。

柯如飞仿佛回忆起很久远时候和卫铿在神州位面聊的话题：热带地区，没有农耕文明，因为水果丰美，不需要。但是当农耕文明发展的工业文明来到热带，种植技术也会传播过来，新的竞争模式也会过来。

而眼下神州位面队就是这样一个“水果丰美”的地区，物理技术支撑星际折跃，人类不必彻底成为信息态，就能在宇宙中一个个星球航行。但是这样美好的伊甸园不会永远存在，最终所有人都会重回劳作中。

当飞碟离开后，柯飞甲低语道：“呵，最终，大家都是被你卷死。”

他所谓的大家，不仅仅包括整个神州位面，更是最初穿越时代时，所有意气风发的被选拔入队的那些“名列前茅的穿越者”。

田忌赛马，上马，中马，下马。

但现在，随着赛道无限的长，当年的下马最终跑死了所有的马。

第16章 维度之上，是人，还是蛆。

视角回到主世界这边，看蝉蜕变的两人结束了一宿的“无聊”经历，腿都蹲麻了，相互搀扶着起来。

均摘星看着卫铿分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属于田园开创的原初意识最嫡传的一部分。”

卫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均摘星笑了笑：“整场战役，谢谢你的合作。”

在卫铿眼里，仿佛看到这可爱的微笑，就突然有种改变了历史命运的成就感。

卫铿想说什么，均摘星则是先说了这样一句话：“不知道怎么了，战争打完了，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可能就不在这里。”

均摘星打开了战前的战术方案。

均摘星复盘这个旧的方案，冥冥中感觉得，如果没有这位战友拉住自己，自己会在地球上壮烈。

毫无疑问，这要比后来敲定的计划要刚猛，但是这样的战术，由于速度更快，也会让玄色同盟的大部分人来不及逃亡，也就不会有“神州位面”这些临近位面上的大战。

均摘星是想要尽可能挺起胸膛去堵住黑暗。

可爱的人，会在生死代价上的大事情上，尽可能为其他人的未来着想。——这一点上，卫铿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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