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难了。赛罕心里想恨还恨不起来,瞧着她为难竟是很没出息地觉得不忍。
“这样吧,我问,你答。说一些中原朝堂情形,就算你的诊费,如何?”
“……两军对峙,我怎好……”
“捡不是机密的说。”
“我辨不出哪些是哪些不是。”
还挺老实!可怎么惹得人这么牙痒?!
“我就想问问庞德佑,他家道如何,为人如何,这些总行吧?”
“我不知道。”
“嘶!”
他牙缝吸气,雅予吓得光着小脚赶紧往后缩,“我,我当真不知道!”
一把将她拖进怀中,“再敢跟我耍心眼儿,小心我让你彻底辱没你那安哲哥哥!”
不说点什么是果然不行了,雅予又恨又怕,斟酌了半天才道,“庞,庞大将军他没有妻。”
“哦?”赛罕闻言很是意外,“不能吧,他都过了你们中原人讲究的而立之年了,怎会没有妻?”
“他没有妻,我又没说他没有女人。他有好多女人,妾。”
“有女人”这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很是有趣,语声压低了不说,那脸蛋儿都似泛了红晕。
“这么说他贪恋美色?”
雅予点点头,心想,好吧,就让他这么以为吧。想用女色去贿赂庞大将军,别说是乌恩卜脱,就这些日子对这狼贼的揣磨,他也使不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即便当真就是使了,老爹爹曾说过,人的嗜好分好多种,有的是因羡而生,有的是因惧而生;有的是好而攒,有的是存而无意。而庞德佑,就是后者,存,而无意。
“睡吧。”
熄了灯,两人挨着,平躺在灯火灭去浓浓的烛香中。
“……我病已经好了,能搬回去了。”
“春寒,再犯了怎么办?白浪费我汤药钱!”
“……”
“夏天再说。”
黑暗中听得出他口气的不耐,毕竟人家是大夫,自己折腾病了也是给他添麻烦。雅予想想没敢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