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息心里的怨恨几乎无法抑制。
听栖在看见顾息的眼神之时,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彻底湮灭了。
他彻底看清了顾息,也深知那个他曾经恨不得偷走世界上所有灵石供着的那个温柔师兄,已经彻底灰飞烟灭,再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听栖便再也没有了犹豫和心软,他垂下眼眸,恰好看见顾息脚边掉落的沾满木屑的刀,于是俯下身捡了起来。
听栖轻轻问道: 你还记得吗,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这是你捅入我心口的那把刀。
顾息嗤嗤笑,眼神怨毒: 听栖,原来你也不是那般单纯善良的样子啊,你拿刀不是挺熟练的么?怎么总是做出那种单纯又无辜的神情模样,做给谁看啊?是不是做给其他人看,好让所有人都觉得就我一个是纯纯的大恶人呀?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
所有顾息能够想起的,尖酸刻薄的话,他都一股脑地全部倒了出来。
包括方才听栖对他说的话,他也一并奉还了回去。
所有曾经的温情和爱意,从此刻起彻底灰飞烟灭。
没有人还会再顾念旧情,他们全部都宛如新生,蜕骨重生。
顾息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没有人信他爱过小栖,甚至于一直爱着小栖。
听栖听着这段话,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莫名想要发笑。
如果非要比对的话,这段话甚至还不如顾息用来戳相允凝痛处的那段话对他来得有威力一点。
果然打蛇要打七寸,抓住对方的软肋弱点疯狂攻击,才能够起到效果。
听栖叹了口气,说道: 你真的好奇怪啊。你以前能伤到我,是因为从前我拿你当师兄,当我的亲人,所以你可以伤害到我。
可是现在,你对我而言什么也不是啊。
顾息一凝。
听栖困惑地说道: 所以, 你伤害过别人,这个有什么好得意的吗?得意这种东西才会证明你什么也不行吧你想要自己名声败坏,完全可以找我帮你的啊。
听栖说道: 我有点后悔把灵骨给你了。要不然这样吧,我自己拿回来。
等他把灵骨拿回来,再和顾息慢慢算账算了。
顾息动作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