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海遥捧着自己红彤彤的双颊,抿着嘴过意不去,反而想要安慰他。
不料这人迅速换上笑颜,又说:“那我只好符合人设做点坏事了。”
接着,他漫不经心地从衣兜里掏出某样东西,抬手抛下。
细微的着地声响彻两人敏锐的听觉感官。
“你的耳机掉了一只哦,去捡吧。”
鸣海遥闻言大惊失色。
本来视力障碍的她就难找东西,这种小小一个就算是明眼人也不好找的东西,对于盲女孩更是地狱级难题。另外就是已经丢过两回的鸣海遥难以承受第三回 ,心理状态和钱包都比较困难,前两次还好是一次右耳一次左耳,两次落单的刚好凑成对。
她赶忙蹲下,手伸向印象里声音的着地点,距离不远,游弋在木桌脚和地砖之间。摸是摸到了东西,但却不是耳机。
指肚触到的物体坚硬、冷酷,似乎是纤细的金属制品。
然后,冰冷的金属触感霎时挽上手腕——咔擦一声——她的手衔在了柱子上,更准确的描述是鸣海遥被岛崎亮用手铐牢固地铐在了笨重的实木桌脚边。
动弹不得,挣扎不能。
“白天伤心的时候顺手拿的,原想回家后的小遥还是那样讨厌就用上呢。”
男人语气里流露的遗憾似有非无,“但浪费也不太好,是吧?”
他优游不迫地徐徐靠近鸣海遥。
她尖叫起来。
鸣海遥以为自己发出了尖叫,实际什么也没有,只有闭合的嘴唇震颤个不停,把那痛苦的哀鸣紧紧盘桓在幻觉的耳蜗。
幻想中的一切,手铐、地砖、房子包括这个人都变化为海边不停袭上沙岸的激浪。
她刚甩开前一波浪潮,可怖的水花却再度扑来,它们拒绝离去,而她在海的循环里不断重复受难。她在浪中抽出脚踝,逃往陆地,却被更猛更急的海潮追上。巨浪拍倒她,吞没她。
也不仅仅是受难。
他带给她的感受一直很好,畅爽、舒适,以及微妙的被掌控感。后者体现在可控的羞辱和安全的欺侮中,某类“语境”下,欺辱会被转化成强烈、直白的爱意,或野性、本能的欲望。
前者与后者有什么区别?
鸣海遥在朦朦胧胧的认知下接受了它们,便认可了岛崎亮给予的情.爱。
“小遥已经不会害羞了,好可惜。”关系里的支配者说。
鸣海遥惨白的脸颊忽然变得红润,颜色直直淹没躯体,连微细处的眼眶也染红,点缀盈盈水光。
他又让她张开嘴巴,她顺从地照做。
幻想里的浪潮彻底溺过鸣海遥的头顶,越来越深,越深越沉,逐渐没入无底的深渊。
手铐不知何时被人挣开,亦或有人解开。岛崎亮变得温柔极了,细腻地拥抱、抚摸、轻吻着鸣海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