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茗蓝的询问,账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朝着茗蓝道:“这,这不关我的事,这些都是掌柜她叫我弄的。”
恰好在这时,胭脂铺的掌柜走了进来,她是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妇人,在看到店铺里冷肃的场面,她还有些疑惑,娇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店里怎么弄得那么冷清,待会客人来看见了怎么办?”
店里的人听着她这般问,皆是露出了一副苦相来,悄悄看了她背后一眼。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胭脂铺的掌柜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着坐在那里盯着自己的茗蓝,她意识到了什么,强硬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茗管事,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茗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缓缓道:“你辜负了东家的信任。”
胭脂铺掌柜嘴角牵了牵,想要强硬的扯出一个笑容来,最后却都失败了。
回程的马车上,茗蓝面无表情的坐在里面,想着刚刚女人声嘶力竭对着自己的咒骂和哭泣,冷笑了一声,眼里没有半分情绪。
直到来到了段家宅子里,路过门口正在干活的张富,以及和两只狗玩耍的王大花时,茗蓝心里才恢复了几分暖意,和他们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这才继续往林洛的书房走去。
来到林洛面前,茗蓝报告了具体的情况,“胭脂铺掌柜最近找了一个姘头,那个男人还有家室,哄着她从店里拿了钱去家里用,如今那钱已经被她花了大半,加上剩余的钱和首饰只追回了一百三十七两。我将人和账房都送到了官府里面,以盗窃罪处置,我还开除了上次东家说的那两人,让东家上次看上的那个叫做秦朝的小哥儿当了临时掌柜,之后我会从我们工坊里抽调学好的人过去那里当账房。”
这些年,林洛一直在投入让他手底下的人学习,只要肯上进的,他就没有亏待过。
茗蓝报告完这些,有些紧张的看着林洛,害怕从他的眼里见到对自己处理结果的不满,结果这些都没有出现。
林洛只是看起来有几分困惑,抬起头来看着他,似乎有些好奇的问道:“她找的那个男人家里的人知道他们这些事吗?”
茗蓝想了想,想起他带着胭脂铺掌柜找到那男人要钱,结果他关上了门,里面夫妇两破口大骂的场面,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他们夫妇俩都是知道的。”
林洛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她吃过男人的苦,如今不会再吃了。”
胭脂铺掌柜原先的男人是因为赌博被人砍杀的,原本林洛看她是个寡妇,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并不容易,家里开的胭脂铺又被赌坊给霸占了,又看着赌坊想要拉她走,她性子火烈不愿意跟从的样子,这才想着帮她一把。在胭脂铺刚开业的时候,她也是店内店外一把抓,让林洛还是挺满意的。谁知道,她能干是能干,可是终究没能过男人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