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的两个傀修唤出一个个惨白骷髅,手持刀盾,砍杀靠近的妖族。
道修或吟诵咒语,或施展符箓,或驱使飞剑。
文修则吟诵战诗词,每施展一道战诗词,留下一道颜色不同的虹光,彰显战诗词的品级。
李清闲两指夹着雷符,只要妖兵靠近,扬手一挥,一道手臂粗的雷霆轰击过去。
电闪雷鸣之中,一个又一个妖兵妖将倒下。
凡八品之下的妖族,直接化为焦炭。
哪怕七品妖族,身体也会被击出拳头大的焦黑的孔洞,血肉模糊。
吕彪等人难以置信地望着李清闲,这种威力的雷符不要钱的吗?道门大宗的弟子也没这样用的。
斑点马跟在李清闲周围,但凡要妖兵靠近,不管几品,马蹄子踏过去,必骨碎身裂。
熊正豪一边疯狂劈砍血肉模糊节节败退的五品虎妖,一边大声喊:“全队去南门,不得贪功冒进!”
大地之上,骑兵队伍击穿妖族队伍,直直向前,与接应的队伍汇合,冲进南门之中。
其余数千妖兵被浑身虎血的熊正豪与鬼魅般的周恨吓得肝胆俱裂,拼命向东西两侧大营逃跑。
妖族跑了,周恨也不追,静静望着熊正豪大战虎妖。
又过了好一会儿,浑身浴血的熊正豪才一斧子劈在同品虎妖头顶,毙敌。
“真慢。”周恨道。
两人一前一后拖着虎妖尸体,奔向北晨城,身后留下两条烟尘。
南门内。
骑兵队伍重聚,与城内军士一起,沿着北晨大道,前往北城墙。
灰头土脸的宋白歌也骑了马,赶到李清闲身侧,坐在马上左摇右晃,笑眯眯道:“呦,这不是街溜子里的读书人么,九品了?”
李清闲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无金线鸳鸯补子,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还染着血污,笑着回应道:“呦,这不是读书人里的街溜子吗?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七品官服?”
宋白歌愣道:“你怎么知道的?”
“真是别人的?”李清闲也蒙了。
宋白歌无奈道:“我前些天在战斗中晋升七品,家父临时委以重任,可城里又没新官服,只能用旧的。”
“战况怎么样?”李清闲问。
宋白歌吊儿郎当一笑,道:“嗨,小风小浪而已,有爹和周叔在,出不了问题。听说你在神都挺惨?”
李清闲心道这家伙果然是读书人中的另类,从小到大没个正形,叹了口气,举起左手腕晃了晃,道:“是挺惨的。”
宋白歌顿时黑了脸,道:“有那么好的事,怎么不招呼兄弟一声?乾坤戒啊,那可是乾坤戒啊!周叔说的时候,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周叔说你是从诡母手里夺的,打死我都不信,说吧,怎么打的叶寒闷棍?”
“少鬼扯,我李清闲人称神都北十二坊第一阳光男孩,能做那种事?”
宋白歌目瞪口呆,道:“只半年不见,你更不要脸了。阳光男孩?容我找个地方吐一吐。”
“宋哥儿,令尊令堂身体可好?”李清闲一本正经道。
宋白歌微微皱眉,感觉不对,仰头一看,北城墙上一排人正望过来。
为首一人翠衣白面,昂扬挺秀,白皙面庞仿若散发玉光,俊美异常,手里握着牛骨扇,正是美探花周春风。
周春风身边站着,比周春风略矮,年纪略大,鬓角微白,高额阔面,相貌儒雅,露出淡淡的微笑,相貌不如周春风俊美,但气质不输,正是宋云经。
只是,他胸前的补子上是练鹊,正八品。
宋白歌道:“呵,我就说么,从小你就在大人面前比我会装。”
“所以我比你更像读书人。”李清闲道。
“当真厚颜无耻!你扪心自问,你从小到大除了会背一些命术歌诀和诗词,背通哪本经义了?我……”
“令尊正看着你。”李清闲道。
“呵,我宋白歌怕过谁?”宋白歌满不在乎。
“有嫂子了吗?”
“我才二十出头,要什么嫂子?有本事你找个弟妹啊。”
“你说幼妃姐啊,周叔已经帮我牵线了。”李清闲道。
宋白歌一脸茫然,扭头望向周恨,道:“周恨叔,李清闲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不然怎会如此厚颜无耻!倾城仙子是他能照量的?我想都不敢想!”
“他在姜幼妃面前,也是这般厚颜无耻。”周恨道。
宋白歌疑惑地望着李清闲,问:“你扪心自问,你能不能配上倾城仙子!”
“我们俩是天造地设一对。”李清闲一脸坦然。
“论不要脸,我不如你,不如你甚矣!”宋白歌唉声叹气,“不过,你真认识倾城仙子?”
“我是她亲自收进天霄派的官弟子,神霄总纲她传的,开坛授法是她带的,册封内神是她教的,观想灵台、雷法都是她教的。”李清闲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