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后天呢?”
舒月:“也是海错。”
“……”卫衡:“舒姑娘,我说换一种口味的意思是,咱们可不可以换一种食物,不吃海错了?”
舒月瞪大眼睛,“你在这里不吃海错,吃什么?吃野果吗?这根本饱不了!”
卫衡轻叹口气,“舒姑娘,其实我们下午可以不吃海错,而是去山林里捉几只野兔、野鸡之类。”
舒月一默。
是她疏忽了,卫衡同她不一样。她是鲛人,自幼吃海错居多。卫衡是凡人,吃的是五谷杂粮,飞禽走兽,要让他同她一样天天吃鱼吃虾,卫衡肯定是不习惯。
难怪现在他才和她吃了十天海错,就吃腻了。
舒月道:“卫公子,可我只擅捕鱼,不会捉兔子。”
卫衡轻轻一笑,“我会,这交给我好了。”
舒月有些不太相信,卫衡在她眼里就是生活技能几乎为零的贵公子。
如果没有她,他一个人漂到这海岛上,恐是早就饿死了。
然而,令舒月没想到的是,卫衡居然用燧石、木棍和鸟羽,还真做出了一只弓箭,并给自己配了十余只木箭。
舒月前两日就见过卫衡画过一把弓箭了,她以为他当时只是随便画着完的,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就在勾勒弓箭的草图,准备自己动手制作。
她稀奇地摸了摸那柄弓箭,问:“卫公子,以前……有谁教过你做过弓箭吗?”
卫衡轻轻摇头,说:“不记得了。”
他伸手试了试弓箭的拉力,觉得还行后,抽出一只木箭,放到弓身上。
他用箭头对准石桌上放着的一只黄梨,只听见咻地一声,黄梨很快一箭被他射穿,砰地一声砸落到了地上。
舒月当场一楞,不可思议地转头望向青年。
“卫公子,你的箭术居然这么好?”
卫衡也有丝意外,他不过是随便一射,想不到这么快就射中了,在舒月面前,他从不自大,而是自谦得很。
他轻声道:“也许……是我这次运气好。”
他重新换了一块梨到桌上后,这次依然射中了。
待又重新换了一只椰子,还是一样的结果。
舒月眼神微亮,卫衡一次射中可以说是运气好,可两次接连射中,那就证明他的射艺确实可行。
看来她下午不用去捞鱼了,悠悠等着卫衡射来野货,烤烤就好。
她朝他轻轻眨眨眼睛,“卫公子,今日下午咱们俩的口粮就靠你了”
卫衡收起弓箭,谦虚道:“我尽力而为,如果卫某空手而归,姑娘莫要笑话。”
“不会,不会。”她才不是那样尖酸刻薄的鱼,舒月见地下还有多余的木材、燧石,也想到林中与卫衡一起打猎,她走到他面前撒娇道:“卫公子,我也想要一柄短弓,你给我做一把,我同你一起去林中狩猎。”
卫衡看了她一眼,道可以。
舒月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道谢,青年微微侧脸,薄薄的耳根有丝微红。
午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辰,琼花岛比起中原热得更甚。所以,一人一鲛是在申时过后才出门,去往海岛深林。
从前鲲鹏来琼花岛时,载舒月来深林泡过温泉,舒月寻着记忆中的印象,带卫衡上山。
她一个鲛人,毕竟才刚学会走路不久,遇到稍微陡峭的山路,舒月就不行了,他们都还未到半山腰,她就累得气喘吁吁,她解开腰间挂的水囊,咕咕灌了一大口冷水,背靠在一棵大树下。
“公子,我就在这儿猎好了,你若想猎大些的猎物,就继续往上走,咱们等太阳落山前,在这里汇合。”
“好。”
卫衡握住弓,继续往上走。
舒月背对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是鲛人,有个弱点,那就是鲛人离开岸上太久,必须得补水,否则喉咙就会像被火烧一样难受,舒月刚才虽然喝了几口水,可是根本不抵用。
她见他走远后,没忙着用弓箭射猎物,而是跑去找溪泉,喝水去了。
溪水里的小鱼,一见到舒月,就吓得躲到了水底。
“大人饶命,小的十代单传,今年年方二八,还没有娶到老婆生小鱼,您大人有大德,今天别吃我!”
“别急,今儿个我不吃鱼,改吃野兔。”
舒月到山溪边,用水囊接了满满一袋水,慢悠悠离开。
溪底的小鱼听说她今日要吃野兔,小声给蜻蜓传信,蜻蜓又将信传给野兔,一时间方圆四里的兔子,全部都躲了起来。
卫衡今日觉得甚是奇怪,他本想猎一只兔子送给舒月玩,可走了许久的路,楞是一只兔子都没见着。
他在山里晃了一个时辰,就猎到了一只山鸡,其他一物所获。
眼见太阳渐渐往下落,卫衡没在深林久待,背着短弓,往山下走的路上,见到了一只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