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后,觉得这男人真可恶。
“你笑什么笑,让你不准放得比我高,你还偏要和我对着干!你好胜心怎么那么强?就不能让让我吗?”
“两只纸鸢要互相追逐才有乐趣,你看,你刚才追我,不是追得挺有乐趣吗?”
鲛人觉得这话甚有歧义。
什么叫她追他,是她的纸鸢在追他的纸鸢好吗?
卫衡说完,也发现自己刚说出去的话,易引人误会。他正想说些话,补救一二,舒月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声。
“啊啊啊,线断了,我的纸鸢要坠坏了!”
卫衡抬头一看,她的纸鸢已经随风而逝,坠入海底不见了。
要想将那纸鸢寻回来,已是不可能之事。
卫衡见舒月一脸难过的模样,将手中的纸鸢让给她,“这个给你。”
舒月:“那你呢?”
卫衡:“本来这两只纸鸢都是我要送给你的。那只纸鸢没了,还有这只纸鸢陪你。”
“你若是不喜欢,我过两日又做新的纸鸢给你,总能再入你的眼。”
舒月从他手里接过纸鸢,道:“这只纸鸢就挺好,反正我有玩的就行。”
她拿着这只纸鸢,在海边放了足足一个时辰,怎么玩都不嫌累。
待太阳要落山后,她又拉着卫衡去海边捡螃蟹。
卫衡一个贵公子,从小不在海边长大,对于捡海食实在是没什么门道。
舒月在琼花岛生活数年,哪里的螃蟹长得最肥美,她再清楚不过,她嫌卫衡捡的螃蟹小,就让他别捡了,让他在礁石上坐着等她就行。
卫衡:“你……真不用我帮忙?”
舒月:“你捡的螃蟹太小了,塞鱼牙缝都不够。”
卫衡:“……”
哪有这么夸张?
殊不知,他自己身边就有一条鲛人,确实是塞鱼牙缝也不够。
她直接将他捡的螃蟹倒出来,放归到海底,她拿着竹篓,到其他地方捡海鲜。
琼花岛没有开灵智的虾蟹,一见到她,就吓得四处躲。
舒月挑了最肥的几只,抓进竹篓里。
半个小时过去,待她满载而归时,得意地唤卫衡的名字。
没想到,那人竟不回应他。
卫衡这是睡着了?
舒月慢慢走到礁石边,海浪啪啪拍打着礁石,溅出几滴海水,沾湿了他的白袍。
卫衡紧闭着纤长的睫毛,毫无所觉地躺在礁石上,睡得正熟。
映着夕阳的余晖,卫衡的脸庞更加俊美,每一寸都如玉啄一般。
鲛人欲低下头亲他,海边猛然袭来一个巨大的浪花。
卫衡瞬间就被惊醒了。
“你……”
“刚好我想要叫醒你看我捡的螃蟹,你就醒了。反正现在还早,咱们玩玩海水再回去。”
卫衡出声道,“海水有何好玩的?”
“好不好玩,你玩了就知道了!”舒月将竹篓放在礁石上,舀了一勺水,泼到他身上。
卫衡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说的玩,是这样玩?
舒月看他呆楞的样子,就知道如他这种世家公子,没体会过这种乐趣。
她引着他嬉笑玩闹,如她一样大胆肆意地往她身上泼水,泼得浑身都湿透了,海岸边都是他俩的嬉笑声。
舒月水性好,她泼不过他,就往水深的地方跑。
卫衡担忧地唤她,“小舒,你别水深的地方走。万一你被海草缠住了,游不上来怎么办?”
话音刚落,舒月就在他眼前不见了。
卫衡脸色一变,“小舒!!!!!”
这一刻,他顾不上自己不识水性,一无反顾地朝海水深的地方游过去,一连呛了好几口水。
这人好单纯。
舒月迅速朝他游过去,搂住他的腰,将他带出水面,慢慢扶他走到礁石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