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了!
卫衡打住自己的回想,抬头朝宫羽吩咐道:“去将舒姑娘的帐结了。”
“是。”
舒月唤住他,“不用了,我已经结了。”
卫衡:“那你慢慢吃面,我先走了。”
他起身,将这桌的位置空出来,带上宫羽就要离开。
舒月来这儿,本就不是为了吃面,一见他要走,连忙追了上去。
“卫哥哥,你等等我!”
“宫羽,你和你家公子都走慢些,我们一起回客栈!”
面馆老板一脸焦急地跑出去,又用薄巾擦擦额上的汗,“姑娘,你的面不吃了吗?”
舒月没有回头,她一边追,一边答:“不吃了,你帮我随便送给旁人吃!”
岛民一看,都瞪大黑眸,没想到这两人是认识的啊!
白沙岛上没有秘密。
不过一上午的时间,有心的姑娘就打探到这外地来的俊美男人是个富家公子,他同那位带面纱的舒姑娘是乘同一艘海船来的,他们同住在逢月客栈,关系非比寻常,是一对未婚夫妻。
海岛上的姑娘顿时芳心碎了一地。
有了未婚夫妻这名头,舒月发现敢给卫衡扔荷包的姑娘都没有了。
傍晚,他们一行人下楼用饭。
逢月客栈的跑堂见一个白衣姑娘拎了一个篮子进来,朝她挥了挥手,“袭雪姑娘,你是给咱掌柜夫人送她买下的椰子糕吧?夫人刚有事出去了,你把椰子糕给我,待会我替你送。”
“那谢谢李大哥了!”袭雪笑着将椰子糕送过去给他。
那女子声音温温柔柔的,舒月本以为这袭雪姑娘应该是长相随声音一样柔美,她抬头一瞧,见到了她秀美的左脸,没想到等她一转身,整张脸映入她眸中,舒月才发现这姑娘右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如拇指大小,贴在她的颊上,将这美貌毁了六分。
世间男女皆爱美,女子容貌有损,很难在这世道上立足。
宫剑见舒月一直盯着袭雪看,出声问:“你盯着人家姑娘一直看做什么?”
舒月从袖里掏出几枚铜板递过去,“你替我去找这位袭雪姑娘买份椰子糕来!”
这小渔女倒是越来越会使唤他了,宫剑心里虽不乐意,但见主子没说任何话,只好冷着一张脸去给她办事。
他手里拎着剑,冷着一张俊脸,在客栈门口拦住卖糕女。
“喂,你站住!”
袭雪步履一顿,她回过身来,见一个黑衣男子拦住她,登时吓了一跳,她紧张问:“这位公子,您为何拦我?”
宫剑:“你卖的椰子糕多少钱一份?”
袭雪缓下神色,答:“四文钱一份。”
倒是不算贵。
他低头数八枚铜板,“我现在就要两份椰子糕。”
袭雪道:“不好意思,今日的椰子糕都卖完了,已经没有了。公子是外乡人,可能不清楚,岛上的人找我买椰子糕时,他们都是提前定下,由我第二天送过去。”
宫剑想着他们第二日才离岛,将数好的铜板又收回去。“那我就提前定两份椰子糕,明天申时前,你必须将椰子糕送到逢月客栈。”
“行。”袭雪轻点头,“但公子你需得先付钱。”
宫剑蹙眉,“不行。我们明日申时就要走了,如果你在这之前没做出椰子糕,我的钱岂不是白付了。”
袭雪:“如果我申时做不出来,我会亲自找公子退钱。”
宫剑却不信,脸色越发冷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听见这两人似是要吵起来,舒月从长凳上起身,准备去劝架。
这时候,逢月客栈门前来一个书生,他以为宫剑是在以强凌弱,一脸焦急地冲上去问,“袭姑娘,是有人欺负你吗?”
宫剑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谁欺负她了,你这书生瞎说什么?”
袭雪连忙抓住孟知礼的袖子,以免他们发生冲突,“我没有受欺负!孟公子,你想多了。这位公子不过与我有些小误会。”
她简单将刚才发生的事说完。
孟知礼听后,脸上的焦急之色缓下。
他道:“你没事就好。”
随后,拱手朝宫剑道歉,“抱歉,刚才小生关心则乱,误会公子了。”
宫剑并没有领情,只觉这书生的心眼全偏到那姑娘身上去了。
他冷脸将八枚铜板扔到她的空篮中,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孟知礼替袭雪感到委屈,“袭姑娘,你随我离开这座海岛吧,我会娶你,你以后再不用日日再外卖糕,受这些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