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也很长!”
她晃了晃脑袋,猛然发现自己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但似乎……卫衡问她的问题并不是这个。
她仰着小脑袋,问:“殿下你刚才问我什么,我忽然忘记了。”
“……”
卫衡觉得奇怪,这舒月刚才不是已经回答过了么,怎么又忘了,她又不是鱼,只有几息的记忆力。
秉持着皇家良好的风仪,璟王殿下又对她重述一遍,“刚才我问你,觉得这座皇宫如何,你说很大,很长。”
鲛人抚着胸口,原来她刚才恍惚说了这样啊,也算是歪打正着,回答得也对得上他的问题。
幸亏自己反应快,没再胡乱往下答这些问题。
她朝前面一看,见一个白瘦男人朝他们走来,那人长得娘里娘气,手上还抬了一个白毛玩意。
舒月压低声音问:“这是谁啊?”
卫衡答:“这是元荣公公,陛下宫里的大总管。”
鲛人在话本里看过公公,那些都是去了根入宫的男人,怪不得他行走的动作如此阴柔,脸上白净得跟女人似的。
不过,他既然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在宫里的地位自然不一般,她见身后的宫人朝他行礼。
她也微微屈膝,“民女见过元公公。”
元荣公公朝卫衡行礼后,出声问:“殿下,这女子是?”
卫衡:“公公,这是舒小姐。本王在海上遇到海啸,漂流到琼花岛后,是舒小姐救了我。如果没有她,也许本王此生都不能再进京城见到皇兄。”
“此次回京,舒小姐一路上都跟着本王,待会可以为我做证。”
元荣了然点头,顾及皇帝还在内殿等着璟王,他不敢向从前一样站在宫门口与他闲谈,斜睨了舒月一眼后,就带他们进殿。
皇帝坐在御座上,见自个弟弟身后跟了一个貌美的陌生女子,也同元公公一样问了方才一样的问题。
元荣公公主动替卫衡回道:“陛下,这位是璟王的救命恩人舒小姐,这次随殿下进宫,是为了给王爷做证。”
“原来是阿衡的救命恩人。”皇帝面容和熙地看向舒月。
舒月也在这时,抬头打量皇帝,她在进宫前,想着卫衡同皇帝既然是兄弟,那长像应该很相似了。
没想到,这次一见,她发现他们兄弟俩只有眼睛长得相似,其他地方根本不像,皇帝就是一张普通脸,而卫衡面如冠玉,身姿欣长,仿若流落在世间谪仙,大抵是是生母不同的原因,才造成了兄弟俩面容的差异。
淮南王见皇帝只顾着问舒月卫衡漂流到海岛上的事,似是忘了他告发卫衡刺杀一事,他心中微恼,重重地咳嗽一声。
“陛下,璟王已到,那可否让臣将那些刺客押进来,与璟王对质了?”
皇帝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淮南王抬抬手,便有侍卫将刺客压了进来。
舒月一瞧他们就觉得眼熟得很,果然,同她先前猜得不错,他们就是路上行刺卫衡的人。
卫衡当时没取他们性命,只叫他们再回去反杀想行刺他的人。
他们不会见钱眼开,又被淮南王给策反了吧?
鲛人很是气恼,觉得这些人真是墙头草,一点用处都没有,卫衡当时就不应该心软,放过他们。
“你们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受人指使要刺杀殿下,怎么现在反过来污蔑殿下!”
卫衡漫不精心地从袖中拿出两把小小的长命锁把玩,“各位可要想清楚,污蔑皇族,欺君罔上,谋杀亲王是大逆。不止祸及家人,还要诛九族,连亲朋好友都逃不过,如果你们现在肯说实话,本王会在在陛下面前为你们求情,留你们一命。”
舒月走到他们面前,让他们抬起头说话,鲛人擅长魅术,不止声音能惑人,眼睛也能摄魂。
他们只看了舒月一眼,就被她所控制,啼哭着跪倒在地上,朝皇帝大声哭诉。
“陛下,草民、草民知错了,求陛下宽宥,是淮南王用我们家人的性命要挟我,我们才不得已说是璟王刺杀他。”
“是,是,是。淮南王威胁我们为他做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求璟王殿下朝陛下求求情,放过我们,我们愿意将淮南王这些年让我等刺杀过的朝臣名单交出来。”
淮南王呼吸有些不畅,急声斥责:“你们这群刁民在胡说什么,本王何时让你们刺杀过璟王,又何时让你们杀过朝中同僚?陛下,这是污蔑,他们在污蔑我!”
两个刺客抢声说,“我们没有胡说,这些都是真的!”
“是,是,是,我大哥没说谎!”
“之前我们奉淮南王之命已经刺杀过璟王一次了,任务失败以后,王爷心有不甘,又逼我们污蔑璟王。”
“淮南王他说只有这样,小世子才有机会做皇帝。”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沉,听到最后一句话后,伸手将桌上的一个砚台砸到了淮南王头上。“朕还没死呢,你就为你儿子惦记这龙椅,要不要朕现在就退位,让你来当这个皇帝?”
淮南王不明白为何事情会突然不受他所控制,眼见皇帝气成这样,他根本不敢躲,只好低头站在原地,承受帝王之怒。
墨龙砚台擦着他的额角飞过去,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卫珏所在的方向爬过去,“陛下,是这两个刺客在胡言乱语,臣没有让他们刺杀过璟王,是璟王要刺杀臣!”
“求陛下为臣做主!”
“我府邸还有证物,能够证明……”
话还未说完,卫珏懒得再听他再说下去,让人将他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