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顿觉自自己以后行走在凡间都有了一种特别的自信,怪不得归墟的鲛人长腿后,都喜欢跑去凡间买房。
原来这有房的感觉和没房的感觉,真是天差地别啊。
“殿下,谢谢你将这座宅子送给我。”
鲛人是真心实意地谢她,但她感动归感动,她是绝对不会放弃夺走他元阳的!
她费劲心神才在海边救下卫衡,又千里迢迢地随他从琼花岛来到卫国,岂能就这样轻言放弃?
卫衡现在还不知这条鲛人一直盯着自己的元阳之身,他心底想的是方才那几个老嬷嬷对舒月的轻视,觉得很有必要让所有人知道,现在这座宅子的主人是舒月,免得她再被府里的老人欺负了。
“刘玖,你让所有下人都到青昭院来,告诉他们,这座宅子的主人换了。”
“是。”
长廊道的下仆见洪嬷嬷几人被拖出去后,找人一打听,这才知道他们在背后说舒小姐坏话被璟王听到后,被重打了十杖板子,现在要被赶走了。
洪嬷嬷是王府出来的老人,气性傲得很,很多人是又惧又怕,这会儿见她被处置了,好多人暗地里都在拍手称快。
毕竟这讨人厌的老婆娘一走,之前属于她的位置就会空出来,他们中就有人有机会顶上她。
他们热闹刚看够,刘管家就让王鼎将所有人都唤去青昭院,看到刘管家将舒月的房契亮出来,以后舒月才是新丘巷的主人,皆掩下心中的惊讶。
那些偷养外室的男人,为了掌控外室,不让她们换钱跑了,是绝对不会将房契这等重要之物交到女人手里 。
经此一事,他们也看出来这位舒小姐在璟王心中的地位那可不一般,绝不是那种洪嬷嬷口中那种随意被男人安置在外面,见不得人的外室。
“以后你们伺候舒姑娘,就要像伺候殿下一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要是有人敢怠慢姑娘,洪嬷嬷就是你们的第二个下场。”
“是,奴婢遵命!”
“小人遵命!”
鲛人看底下的奴仆一个个恭敬地朝自己行礼,心里舒爽极了。
她凑到卫衡身边,小声问:“我这时候是不是该给她们些赏钱,收拢他们。”
卫衡问:“你有钱吗?就是银子和铜币?”
舒月当然有钱,还特别多。
琼花岛海底的洞府堆了成山的金银财宝、珍珠玉石,但她现在不能说出来,因为在卫衡眼里,她只是一个贫穷的小渔女。
要是她现在“有钱”,这就显得很奇怪。
她眨巴眨巴眼睛,小声说:“没有很多,就只有珍珠和我在船上烤鱼赚的钱,一些珍珠是我以前从海边捡的,另一些是你攒起来给我的聘礼,我之前在船上赚了些烤鱼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分,如果不够,我就把珍珠卖了。你曾经和我说过,珍珠很值钱,我可以把珍珠换成铜币,赏给她们吗?”
珍珠换铜币?那都能得换好几箱铜币了,卫衡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从小在海岛长大,不清楚这些事也正常。
他道:“不用了,他们的月钱已经比别个府上高出不少,平时办好差事才会有赏。你用不着特意再给他们一笔赏钱,免得养大他们的胃口,以后让他们为你办件小事,都得到你跟头来讨钱。”
“他们的月钱,我会着管家发下去,你不用再操心这些。”
舒月小小地哦了一声,她不得不承认卫衡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他常年在宫庭深宅生活,很是会拿捏底下人心里的想法。
她是鲛人,与他不同,只会用实力拿捏底下小妖。有些事,她还是很需要向卫衡学习,同他取长补短。
她乖顺地坐在他身边,忽听他问:“想出去外面玩玩吗?”
“想,当然想。”舒月面色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但太妃的病才刚好不久,要不你还是回宫好好照顾她,你把钱给我,青竹陪我去也是一样的。”
她伸出手,指了指十尺之远的一个绿衣婢女,她穿了一袭绿罗裙,发上插了一只青碧色的竹叶簪,还真是人如其名,叫人一眼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只要我把钱给你,青竹陪你去也是一样?”
卫衡慢慢讲她之前说的话又重述了一遍,咬字特别慢。
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她的钱袋子吗?
青竹人机灵,一下就听出了璟王心中的不悦,她哪敢在这个档口,还真傻傻地陪舒月去逛街。
她只是一个奴,璟王的颜面,她要维持,舒月的颜面,她当然也得维持。
她慢慢踱步到舒月身边,小声说:“小姐,你不是说想吃甜酿梨羹吗?我今早去梨园摘了梨,正准备待会给你熬羹喝呢,过会儿恐怕没时间陪您出府了。”
舒月又不笨,一听就听出来她的用意,这丫头是想将她和璟王出门。
她便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男人,可怜兮兮道:“殿下,你要是不着急回宫,能陪我一起出去吗?”
卫衡轻轻颔首,点头同意了。
刘管家动作麻利,不过一刻钟就准备好了马车。
舒月同卫衡坐进马车里,车夫握紧缰绳,吁地叫了一声,驾车带他们去到京城最繁华的街市。
“哎,这里有好多好看的花,先停停!”
“是!”
马夫捏紧缰绳用力一拉,马儿就停住了。仆人拿出下车凳,放置在马车一侧。
舒月提起纱裙,慢慢从马车下来。她裙子长,得用手抬起,才不会被绊倒。
她从小在海里长大,哪里见过这么多品种的鲜花,一时看得是眼花缭乱 。这些花儿长得好看又好闻,甚和她心意,叫鲛人看上一眼就想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