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道:“我只知道你是外地去往京城投亲的,你的照身帖上肯定有姓名,你找找看身上有没有。”
秦青鱼点了点头,又同那女子聊了几句,看似随意,其实句句都有用意,她很快就摸清楚了这世界的大致情况,心里略微有了盘算。
聊完之后,秦青鱼靠在角落摸了摸身上,没找到照身帖,倒是找到了一枚玉佩。
这玉佩是鱼形佩,晶莹剔透,青亮如水,镂空造型,外面雕着凤戏青鲤,内里还有两颗红翡珠子,珠子上依稀还雕了什么,只是地牢昏暗看不清楚。
这玉佩贴身装着,一定是相当要紧的东西,方才没被那县令收走已是万幸,绝不能再被发现。
秦青鱼并没有在地牢待太久,天黑之后,几个衙役进来,一个个对照着讯问姓名,问一个绑一个。
问到秦青鱼,秦青鱼不知,衙役们以为她故意的,差点要打人,秦青鱼梨花带雨地喊了两声官哥哥,衙役才软了心,翻出照身帖对了对,对她道:“你是苏月娥。”
这名字,总觉得有点土。
衙役蒙上她们的眼睛,绑上手脚,将她们送上了马车,四五个人挤一辆,颠簸着出了城。
女人们哭成一团,一路都能听到抽噎声,谁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即便是最好的情况也是作别人的小妾,终究上不得台面。
女人们哭到半夜终于累了,慢慢的挤在一起睡着了。
秦青鱼原想半路跳车逃走,这绑绳根本困不住她,可她没有照身帖,又身无分文,如今又失了记忆,这会儿贸然在这荒郊野外跳车,未必有这车里安全,横竖他们也不要性命,她等到了地方再从长计议也为时不晚。
路上过了两日,她们被送到了汾州府,顺着后门进了一处高门大户。
这户大抵也是高官,府邸居然也有地牢,私设牢房倒是不怕让人告到巡抚面前。
这地牢关着更多的人,秦青鱼她们被关进去一待就是六七日,这时间不断有女子送来,直到所有牢房都装满,乌泱泱竟有二三百人之众,全拉到后院排队,顺着走廊直把九曲回廊都排满了。
女人们五个一排进到堂屋,不大会儿出来,跟皇帝选秀女似的,手腕绑了红绳的被个嬷嬷带去后宅,绑白绳送去后门,什么也不绑的则重新送回地牢。
轮到秦青鱼进去,主位端坐的中年男人,看上去老实憨厚,可眼光十分精明,看到秦青鱼的瞬间,那眼便眯了起来,说了两个字。
“不错。”
秦青鱼被赐了红绳,送去了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