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鱼没让小太监拦她,所谓水深火热当然得有冷有热才行,一直处在地狱哪儿还能分得清那是地狱,总得让她舒坦一会儿。
崔喜娘寸步不离地守着秦青鱼,晚上睡觉都占了紫芙的地儿,非要睡在她旁边给她守夜。
秦青鱼其实挺烦的,本来就不大的床硬生生分出去一半,虽然崔喜娘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可总归还是要占一些的,没自己一个人睡独床舒服。
秦青鱼几次想让崔喜娘回自己屋睡去,可见崔喜娘那哭哭啼啼的样子,想到自己一旦说出口就不止是哭哭啼啼,怕是要发洪灾,她就赶紧闭了嘴。
罢了罢了,怕了怕了。
难怪老话常说以柔克刚,诚不欺我。
这夜,秦青鱼刚和崔喜娘躺下休息,小福子突然跑了来,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紫芙听见动静披衣出来:“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慌张?”
小福子道:“公主头风犯了,吃了要也不管用,这会儿正发脾气,满院子的人都在罚跪,就我一个跑腿的还没来得及罚,封公公让我赶紧过来请苏小主,咱们赶紧过去吧!”
崔喜娘在被窝里听见了,紧张地抓住了秦青鱼的胳膊:“不去,咱不去,这是让你给他们当替罪羊呢!你伤得这么严重,几天都结不住痂,好不容易才结了,你的命就不是命?咱不去!”
紫芙一听公主犯了头风,立刻就着急了,公主的头风通常吃了药便能好些,可真犯起来却是钻心刺骨,一时半刻根本止不住。
公主受不住朝下人撒撒气倒没什么,可心病还须心药医,公主的头风因小秦后而起,还是得小秦后才能让她真正顺气。如今小秦后死了,只能找个肖似的顶上,就算治不了病根,好歹比他们这些下人好用。
紫芙赶紧进屋去请秦青鱼,崔喜娘死死拽着秦青鱼的胳膊不让她去。
秦青鱼原是想去的,可想到自己不是太医,治不了病,又想到前车之鉴,这会儿过去除了让自己伤上加伤,好像也没机会同公主说上两句话。
罢了罢了,有机会不跑已经够蠢了,哪还能上赶着找罪受?
秦青鱼道:“是公主亲口下的凤令吗?”
紫芙顿了下,门外的小福子听到,赶紧道:“是封公公的意思。”
秦青鱼道:“那我不去。”
紫芙道:“可是……”
秦青鱼打断道:“公主命令你服侍,那你服侍好我便好,旁的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