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生记得很清楚。
那是高叁第一次月考后,他交了卷子就兴致冲冲地跑到楼下找陆棠遇。
当时高一年级已经放学了有一会,按照习惯,陆棠遇往往会去澄池的小亭子坐着看书等他。
可宋蕴生才走到院士路那,就远远望见陆棠遇站在那里和一个男的开开心心地聊着天。
和、一、个、男、的、聊、天。
宋蕴生不爽的要命。
虽然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他偶尔也会与别的女生有社交距离的交流,但是,两个人靠的未免也太近了吧,于是某刚刚考完试累的要死的高叁理科一班宋蕴生同学,气炸了。
本来考试就烦。
他像是一只炸毛的猫,恶狠狠地盯着她。
尽管这只猫没什么骨气儿地躲在树后面,准确来说,是在窥伺着自己平时靠使劲撒娇卖萌吸引来的铲屎官被别的狐媚子勾引。
一分钟、两分钟、叁分钟!
拜托!等的他花儿都谢了!
他刚来的时候俩人就聊半天了!
说的什么让我也听听!
说说说说说说有什么好说的!
陆棠遇怎么还没跟他说完话,哪有这么多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男的给我滚!
(尖叫鸡)
男的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滚!
陆棠遇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
陆棠遇我宝宝我宝宝我宝宝我宝宝我宝宝!
陆棠遇我女朋友我女朋友我女朋友我女朋友!
(复读机)
(看起来挺吵的)
我将起诉。
偏我来时不逢春。
害,多大点逝,搞不懂你们为什么破防,反正我是无所谓的,但是我一个朋友可能有点汗流浃背了,他不太舒服想睡了,当然不是我哈,我一直都是行的,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看吧,也不至于破防吧,就是想照顾下我朋友的感受,他有点破防了,我是没感觉的,就是为一个朋友感到不平罢了,也不是那么简单破防的。
(破防哥)
好吧,没有那个所谓的朋友,就是他。
正当宋蕴生要爆发了、忍无可忍才跟陆棠遇说“能不能别让那个男的把手往你身上搭啊,他这个狐狸精!”的时候,陆棠遇看见他了。
陆棠遇朝他招手,甜甜地笑。
“生生!怎么不过来?”
那个男的看了他一眼,与陆棠遇迅速告别。
宋蕴生虚空中翻了个白眼,雪姨上身。
呵,有本事勾引我老婆!
呵,怎么没本事跟我对峙啊!
其实陆棠遇用亮晶晶的眼神看他并挥手的时候,宋蕴生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半点也生不起气来了。
别看彼时的他还处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年纪,但实际上过早的失怙早就让他成熟的可怕。
简单来说,某只猫咪之所以谈恋爱会这样心里大小闹脾气不断,是因为给陆棠遇宠坏了。
(好好管教一番就老实了bushi)
猫咪已经哄好了,但猫咪不承认。
宋蕴生暗暗念叨。
一秒钟。
我不会马上就像条狗似的跑过去的。
我至少犹豫了一秒钟!
(你好,宋狗)
而且,宋蕴生用眼神描摹女孩的身形轮廓,我再也不会笑着跑向你了,顶多是跑向你罢了。
(冷脸洗内裤文学专家)
陆棠遇,你以为你拿捏我了是吗!
陆棠遇,你再也得不到完整的我了!
陆棠遇,你不要天真地以为,你光是笑笑就可以让我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陆棠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