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听得似懂非懂,无辜仰头看着四哥,暗暗下定决心讨好四嫂。
他以后就跟四嫂混了,同聪明人一起,就不用担心被人算计了。
这话还是云戎告诉他的。
慈宁宫一派祥和,小儿子穆地主同云默默契十足给老太后演奏乐曲。
太后听不懂高雅的乐曲,却从曲目中听出了满满的幸福感。
仿佛她回到了青春年少时,回忆起嫁给阿弟的幸福时光。
“这曲子子好,听起来舒心。”太后眉开眼笑,“这么多年,哀家本以为忘记了事都被你们合奏的曲子勾了出来。哎,阿弟……”
太后眉间凭添一抹惆怅,“那个没良心老头子想必过得极好,早就忘了哀家。哼,当哀家不知道他?”
“太后娘娘。”云默从荷包中掏出了一个平安符,递上去,“这是家父在寺庙中清修十日求来的益寿延年符。”
太后嫌弃道:“就给哀家带来一个符?”
“您不喜欢的话,臣退还给……”
云默话没说完,老太后已经利落将云默手中的符抢了过去。
太后拿在手中来回摩挲,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换了地方不一样了,他以前直接送哀家朱钗,或是银子的,一个符把哀家打发了。
他舍得去寺庙清修十日?他能在庙里待得住?他舍得不去外面同一群老头子吹牛?”
云默嘴角抽了抽,“家父的确在寺庙中住了十日,臣同臣妻去接父亲时,寺庙的主持亲自出面告诉臣,家父同佛祖无缘,以后使再多的银子也不许他入寺庙清修。
佛祖能渡天下人,渡不了他,这平安符……是主持亲制,勋贵朝臣未必能拿得到。”
“看来他没少祸害寺庙。”老太后却是笑了,“以后进不去寺庙,他不得把主持做的平安符都拿走?要不然他会觉得亏了。”
云默低声道:“还是您了解他,他把所有的平安符都拿走了。
您这份是最特别的一张,为让主持消气,臣只能答应主持写碑文代父谢罪。”
老太后熟稔抬起手戳了云默的脑袋,“不羡被骗了,被主持同你爹两人给耍了。
主持没少给你爹好处,哀家知道你字写得好,千金难求,你又不缺钱,不会轻易给人写碑文。
那个老和尚早就盯上了你,不知用什么法子吸引住你爹去寺庙,老和尚好盘算,牺牲十日换来几座碑文,他寺庙的香火只会更好。”
云默笑呵呵,不见恼。
老太后回过味来,心塞得不行,再去看看身边的穆地主。
“都是当儿子的,你比不羡差远了,你也就是哀家亲生的,庆幸不羡当时不在咱家,否则哀家肯定最疼不羡。”
显然云默知道内情,愿纵容或是孝顺生父。
“母后最疼不羡?那老三可是要哭鼻子喽。”
皇上没有理会慈宁宫宫女太监的请安,带着笑走进慈宁宫。
太后看他后,立刻笑容少了,”真难得,皇上还记得来哀家的慈宁宫?记得慈宁宫的门朝哪边开?”
“母后,朕最近有点忙。”
“忙?忙着同你的妃嫔谈情?忙着去给你的谭居士收拾宫殿?还是忙着去安抚万氏?”
太后不满说道:“你太惯着万氏了,她只同你生气,做不成皇后也是她不够格,她怎么不去同杨皇后去闹?”
皇上说道:“是儿子对不住她,早早许诺她后位,一次又一次食言,她已经很顾全大局,顾全朕,再没点脾气的话,朕反而担心她要得更多,甚至不在意朕。
是朕看她心情不好,怕她来慈宁宫惹您生气,朕让她过几日再来陪您。”
“哀家不用她陪!她来慈宁宫不舒服,哀家也闹心,哀家只想要个肯听哀家说话同哀家一起种地的儿媳妇。”
太后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不知是嘲讽脑子不好的皇上,还是嘲讽自己的小儿子。
一对糊涂蛋!
皇上这么伤万氏的心,哪来的底气认为万氏还挚爱着他?
当女人都是贱种不成?
就算是被皇上关在冷宫旁边的江氏,肯如女奴一般伺候皇上也不是出于喜爱。
至于小儿子穆地主?
老太后最近为啥对杨皇后和言语色。
还不是怕杨皇后报复她这个愚蠢透顶的幺儿?!
面前这对蠢货兄弟竟是她生的养大的儿子,没天理了啊。
太后看到云默沉着脸,真难为不羡了,这都能挺住,给皇帝当臣子真不容易。
皇上道:“儿子知道您不会万氏的气。”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让太子过来慈宁宫?怎么不把蛊惑太子的小人打杀干净?
哀家不知你是真疼太子,还是如同戏文中唱的,只是磨砺太子,对阿晨有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