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明明还有半锅。
顾决云很快明白了什么,扭头看向应岁与——
这家伙喝完了?
搞半天他回来时应岁与喝的并不是一开始那碗!
牲口!
应岁与不理会他的眼神控诉,又喝完一杯茶后才回道:“可能水加得少,烧干了。你再兑点水烧开,就行了。”
虽然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但记名弟子不敢反驳,只应道:“好的。”
重新熬汤的时间里,两师兄弟坐在小厨房里,谁也不说话,气氛诡异得让记名弟子后背发毛,汤一熬好,便飞速端着锅逃离了此地,活像有鬼在追。
待弟子离开,顾决云才开口:“做师父的人,却连这种事都要计较。你说你有什么立场生这门子气?”
应岁与再度倒满茶杯,反问:“三师兄仔细说说,我生什么气?”
还能是什么?
吃醋呗。
这家伙就属嘴硬,天塌下来都有他嘴顶着。
“云栎师侄再怎么孝顺,终有一天也是要独当一面的。你这个当师父的总不能拦着他一辈子不娶妻生子吧。”
在顾决云眼中,这就是应岁与享受惯了鹤云栎的侍奉,做惯了做弟子心尖尖上唯一的人,所以不允许弟子对其他人的好超过自己一点。
但他好像忘了,师徒可算不得人一生中最亲密无间的关系。
“三师兄误会了,我从未阻止过阿栎谈情说爱。”
见顾决云满脸不信,应岁与继续解释:“少年思春很正常,堵不如疏。我唯一担心的是他用情太深,为人所误,难以全身而退。”
顾决云:“可有些苦头遇到了也没办法,情之一字,谁也说不清。”
应岁与不以为然:“追根究底,受伤都是因为用了心。投入的越多,感到的痛苦才会越多。如果一切都来得轻而易举,得失也就无所谓了。”
歪理一大堆。
顾决云质疑:“说得轻巧,你管得住你的弟子,你还能管住别人怎么想的?”
“也不难。”应岁与幽幽回道,“我那有很多药,各式各样的。无论是精神不配合,还是身体不配合,我都可以帮‘那人’调理。我的弟子,不需要吃感情的苦。”
应岁与并没有露出平素捉弄人时会露出的愉悦表情,这也让顾决云意识到这家伙好像是认真的。
一股寒意从他的脊背涌到天灵盖。
他知道应岁与道德感很低,但不料会扭曲到这种地步。属于是他这种狠人看了都说变态的程度。
应岁与还感叹:“可惜二师兄太过坚持那些无谓的底线,也太过相信自己,上回不肯全盘采纳我的计划,所以抢亲的事出了这么多岔子。”
他还想过实践?
讶异于这家伙给二师兄出的主意竟然不是乱出的的同时,顾决云也不禁怜悯起将来那个有可能出现的鹤云栎喜欢的人。
“三师兄的意思是阿栎喜欢上谁了吗?”应岁与感觉顾决云谈论此事并非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