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马场是皇室专用的跑马场,应弟弟请求,许霜音专门向长公主借来招待客人。长公主的母妃与他们的父亲是姐弟,因此长公主对待这位表妹算得上不错。
她转身看了一眼故作平常的弟弟,对那位从永州来的郡主更加好奇。
“我对她不是你想的那般。”许谨阳无奈道,他已经解释了许多遍自己只是传些话给萧蕴龄,可母亲和姐姐却总以为他对萧蕴龄有其他情愫。
“这是自然。”许霜音顺着他的话道,可表情却是一点都不信。
他恐怕不知道自己提起那位郡主时的眼神闪烁不止,耳朵又是如何在她们的逼问中渐渐通红。
萧蕴龄从马车上下来,清风从平阔的远处拂面而来,她抬手稍稍遮挡被吹起的沙粒,环视这处皇家马场。
草场上被木架子围着成了跑马的区域,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湖泊与草场之间被专门种植的林场分隔,若是在草场上不够尽兴,也可进入树林。
她刚一下来,便见到温婉恬静的许霜音,她友善地迎了上来,态度既不过分亲昵,又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把握得恰到好处。
“许小姐。”萧蕴龄与她互礼,视线略过她身后的许谨阳,她态度如常,仿佛之前与他从未有过交集。
许谨阳心中莫名空荡,萧蕴龄不计较他上次无礼的行为,困扰他多日的烦恼得以解决,他本该松口气,但她对待他如陌生人一般,却令他有些不适应。
他还以为萧蕴龄会问他为何要帮助她从沈策身边离开呢。
马厩中养着温驯名贵的马匹,驯马师领着她们挑选。
将马牵到马场后,许霜音扶着萧蕴龄上马,而后架着红色骏马与她并行,触及萧蕴龄讶异的目光,她笑容在阳光下有些羞涩:“我原本很害怕骑马,但后来专门去学了。”
她气质高雅如水,像养于庭院的兰花,对待任何人总是得体妥当,但她在马上时却有着完全相反的飒爽,是个马术高手。
她们跑了几圈,萧蕴龄逐渐累了,身下的白马慢悠悠地行走在草地上,前边骑装干脆的许霜音仍在策马奔腾。
碧空如洗,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自从在永州落水后,萧蕴龄总是怕冷,此时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身子中盘桓许久的寒凉都消散了许多。
马蹄得得地靠近她,萧蕴龄拉着缰绳避免撞上,在微微扬起的尘埃中,许谨阳骑着马靠近,萧蕴龄见状疑惑:“许公子寻我有事吗?”
许谨阳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边,听到她的问题点点头,他避开萧蕴龄的视线,“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蕴龄跟着他穿过树木茂盛的树林,来到湖边,骏马低头饮水,惊起沙禽掠岸飞。
香蒲芦苇随微风轻拂,萧蕴龄退离向她倾斜而来的茎叶,许谨阳有些出神地看着她袅袅婷婷的身影,困惑他许久的问题脱口而出:“郡主和沈世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