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颦颦将钱袋里的银子都倒出来后,将它藏去箱底里,装钱的袋子被她扔进炉子里,一把烧毁了。
这些天她真的太累了,做完这些事,人一沾到床上,便很快睡了过去。
也不知是顾颦颦近日去梦昙寺为孩子求签的缘故,还是她这些天思虑过重,她竟然梦见了孩子。
梦中,有一个小男孩哭着问她,为什么不要他。
顾颦颦一见他哭,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摸着他的脸说自己没有不要他,是他父亲狠心,趁她生产完孩子昏迷之际,将他给抱走了,不许她见他一面。
她让孩子放心,她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他。
一觉醒来,顾颦颦的枕头上都是湿痕。
丫鬟进来收拾被褥的时候,摸到枕头的湿意,便问:“姑娘,你昨晚哭了?”
顾颦颦坐在妆镜前,手里握着一把玉梳,慢慢梳理着她的乌发,轻轻点头,道:“嗯,昨晚做了一场另我伤心的梦,便在梦中大哭了一场。”
丫鬟有些不明白,顾颦颦原本一个小小孤女能从贫苦县城被接到京城国公府居住,已经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好命了,她还能有什么伤心事,值得她哭成这样?
她和顾颦颦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并没有深厚的主仆情谊,有些问题不能过多问,问多了就是过界了。
丫鬟安抚顾颦颦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让她不要太在意,醒来忘记便好。
可顾颦颦如何能忘,她只要一瞧见旁人家的孩子,都会想到自己有一个亲生孩子未寻到。
“姑娘,后日便是卫琅公子的冠礼了,您打算让奴婢们给他准备什么贺礼?”
顾颦颦库房里的宝物,不是老太君送的,就是各个院里的夫人小姐送的,她不便将旁人送给自己的礼物转送给卫琅。
老太君今日才与她们叮嘱,道让她们少出门,顾颦颦只得让丫鬟替她出去,给卫琅备礼。
“你从我的库房里取一些银子,去替我去郜玉器铺买一把上好的弓箭送给卫二公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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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琅出身尊贵,到他冠礼这一日,几乎全京城的高门显贵都汇聚到宁国公府,庆贺他成人。
那些贺礼单子长到奴仆念得都累了,都还念不完。
顾颦颦送给他的弓箭虽然也不便宜,价值三百两银子,但在其他人送的礼面前,那就有些不够看了。
偏偏卫琅爱得很,白天的冠礼结束后,到了晚上他就讲顾颦颦送的贺礼翻出来,爱不释手地把玩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