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情你最好闭着眼睛。”
“干么?”
“免得你一双勾魂眼四处打转着,就勾来了成群成打的女人,还有男人,到时我岂不是要成桶醋、成桶醋的喝了?”
沙漠皱了皱眉,心底有点明白为什么门里的“雷电户”户长成天都闭着眼睛假寐了,原来是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啊!
看着他皱眉,唐馨也皱起眉头来;就连皱个眉他怎么都能这样英俊?“我该去拿块面纱让你把整张脸都罩起来的。”真要杜绝所有的麻烦,大概就只有这样做了。
这会儿沙漠不只皱眉了,他连鼻子、嘴巴能皱的他全都一并皱起来“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快说,不然我要走了。”
再不阻止她,说不定一会连他的身体她也要他包起来,这还成什么体统?
“对了!”他的提醒让唐馨想起了她方才急急忙忙要拉他来问个究竟的事情“进来。”
她推开身后的白色木门,领着他走进了一间宽敞豪华的房间,房间的中间摆了张king ize的大床,床的两侧摆放着两个精致的床头柜,床间铺设了一地柔软的长毛羊毛地毯,落地窗的窗门紧紧闭着,窗帘则垂放下来,阳光微微的透过帘幕的细缝,照进来的微光让房内的视野微晰,这间房间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过了。
“你说我可以随意在这屋子里的任何房间走动。”她道着。
“嗯。”“我偶然走进了这间房间,里头有一张图吸引了我的注意。”
“嗯。”沙漠知道她指的是哪张图,那是他从楼梯转折处移到这儿来的。
“我能知道他们是你的谁吗?”她走近墙上悬挂的一张油画像面前,轻声的问着。
油画里有一对年轻的夫妇,男的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女的则穿了一身华丽的礼服,两人的膝上坐了个小男孩,画师的技巧相当纯熟,所以让她一眼就能看出那个小男孩就是沙漠儿时的模样,至于抱着他的夫妇——他们是他的谁?
“我的双亲。”
“我能拜见他们吗?”
“他们死在二十三年前的空难里。这位画师的技巧非常好,里头的人和真人并无两样,你若想见他们,看这张图就行了。”就因为如此,所以当初他才会命人把这张画给移到这里来,他太害怕每每上楼时撞见这幅画时带给他心里的伤痛!
“他们是你父母?”她凑近油画,太像了!“沙漠,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可能有同一对夫妇长得极为相像的?”
“不可能。”他想起他在香港机场上惊鸿一瞥的那对夫妇,他甩甩头道。
“他叫做沙伽尔,她叫做白珊琪,对吗?”她指着画里的两夫妇。
“你怎么知道?!”
“你一直认为他们死在空难里?”
“唐馨,你想说什么?”
“他们——和我的养父母非常相似,凑巧的,我的春父母就叫沙伽尔和白珊琪,你说他们是不是同一对夫妇?”
“你说什么?!”她的话带给沙漠太大的震惊了!“收养你的夫妇就是我的父母?!”
“我想,是吧!”
“不可能!”他用力摇头“他们死在空难里了!就在地中海域上空,当时全世界的新闻报导都这样说,所有的剪报我全都留下来了,不相信我可以拿给你证实。”
“你的新闻纸比得上我一模一样,而且活生生生活在世界上的两个人吗?”
“不可能!他们死了!”沙漠铁青着脸。
“沙漠”
“不要说了,”他不相信,他怎么样也不肯相信!
“沙漠,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她发现到他的身体正剧烈的颤抖着,她走近他,伸开双臂将他拥在怀中。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唐馨蹙眉,他的反应让她心疼,父母亲尚活在人世间的消息就能令他反应如此巨大,当初他听到父母亲死于空难时究竟是如何撑过来的?!噢!天啊!
“他们不可能活着,他们若活着不可能不让我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你认识的人一定不是他们,一定不是”
“沙漠”
“你骗我的,对不对?”
“不”
“你一定是骗我的!”他猛然大吼。“沙漠。”她的心淌着血,不是为了他的指控,而是为了他内心深处的挣扎,她仿佛能看见他心底的疤痕正在渗着血,天啊!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我想静一静。”他惊觉到他的失态,沙哑着声音道。
“我能陪你吗?”她恳求着“让我陪你,你想哭、想叫、想闹、想吵都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好吗?”
沙漠静静的看着地,她的温柔让他内心的堤防渐渐决堤,最后他承受不住的扑倒在她的怀中,伸出双臂用力的抱住她,臂力之惊人几乎令她窒息。
他没有再出声,没有像唐馨说的哭、闹、叫、吵,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不放,久久之后,他的眼角渗出了一滴滴斗大的泪珠,是晶莹而且剔透的;这是迟来的眼泪——自从各方消息证实他的双亲真的死于空难后,他就再也不哭、不叫、不闹、不吵,安静得令人害怕,现在在得知他的父母仍活在世界上,他的眼泪是一种解脱、一种释放
清晨花瓣上的第一滴露水才刚落入泥土,唐馨就在花园的小径上散步了。
自从她来到这座小岛上之后,她就着成了每天清晨在花园走走的习惯,一面享受花园在清晨时的宁静,一面呼吸着属于清晨时才有的特有清新味道儿,虽然清晨时的烟岚常让她觉得寒冷,但她仍然每天准时向这座花园报到。
“呼!”她呵着气,搓揉着粉嫩的手掌,昨天沙漠已经提出警告,不准许她再每天一早按时的向花园报到,但到了早上生理时钟叫醒了她,忍不住地她又往花园里走来了。
今天她特地穿了条白色长裤以及披了件薄外套,但还是觉得有点凉意,随便走走就进屋去了,应该没关系的,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你好。”走着走着,她没想到竟然会遇见阴倪。
“你好。”
“住在这儿两天了,发现你每天一早都准时的到花园里散散步,馨儿,你真有闲情逸致。”
“阴先生,我想我们还没熟悉到可以互喊彼此的名字,我认为你还是喊我唐小姐比较合适。”她生疏的道着。
“对不起,我以为依我和漠儿的交情是可以像漠儿一样喊你的名字的。”
“沙漠是沙漠,唐馨是唐馨,你和他熟稔并不代表我一定得和你熟识,况且你真的以为你和沙漠的交情已经很好了吗?”她抬抬下巴。
阴倪俊浪的外表闪过一摸敌意,但稍纵即逝,并不容易发现。
“对不起,阴先生,我的个性就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多有得罪的地方,请你包涵。”她可没错过他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她掩嘴一笑,甜甜的道。
“不,这样的女人才有意思。”他道。
“噢?原来阴先生你也能发掘女人的优点啊?”
他的脸色一黯,近半百岁的年纪,焉有听不懂她在暗讽他的意思?
“对不起,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我想不如我们还是各走各的!会比较愉快点。”
“请留步。”
“嗯?”
“这座岛上有片草地可以骑马,不知唐小姐愿不愿意陪我一块儿去溜溜马儿?”
她眉一挑,没想到他竟然还敢约会她“不了,一大清早做骑马这样的活动我似乎不太适宜,阴先生你还是自已去吧!”
“真可惜!本来我还想带你顺便去马房瞧瞧昨天才刚生下来的小马呢!”
“小马?”
“是啊!昨天马房里一只白马生了一只小白马,小白马的额前还有一小撮灰色的毛,很是可爱,只不过唐小姐大概是没兴趣去欣赏吧!”
她活了这么大可还没看过刚出生的小马呢!“如果只是看马,我想我可以陪你一块儿去。”
“那真是太好了!”他伸出手就要拉住她。
唐馨身子一退,退避去他大手的碰触“我可以自己走,请你带路。”
阴倪可有可无的转身,身体笨重的倚靠着拐杖朝马房走,而她也跟在他的身后以一定的距离跟着。
走了一小段路,两人双双走出了花园,在往后屋走去的角度,她只需稍稍仰头就能瞧见阴倪与存衣彩两人住的房问,她不经易的瞟见一身黑衣从窗帘下露出。
“带着我去马房妥当吗?”
“什么意思?”
“存女士不会吃醋吗?”
“提她做什么?”他双眼一磴“我的事是我的事,她的事是她的事,我们两个人划不上等号的。”
“喔?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存女士很在乎你,就拿现在来说,她就在房里偷偷望着你。”
闻言,阴倪迅速抬头,窗帘下的黑衣也迅速抽离,他铁青了脸,转身继续柱着拐杖朝马房走。“别理她。”
唐馨挑挑眉,不在意的跟着他向前走。
两人走了约莫十分钟的脚程,就进到了马房内。
马房是以粗壮的树干搭建而成的,里头的空间相常宽敞,也因为每个隔间都辟了扇小窗,加上马房内的前后都有着活动式的大栏栅围着,所以马房内的空气相当流通,味道儿并不难闻。
不需阴倪告诉她,唐馨一进马房就瞧见了他口中的小白马,小白马依偎在母马的身旁,当她靠近时母马就站起身,鼻子发出呼噜噜的声响直瞪着她瞧。
“马儿你好。”她靠近它,亲切的打着招呼。母马一看到她的靠近,马上踢起蹄子来,不安分的骚动着。
“乖!马儿乖,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只想看看你的儿子,不会伤害你的。”她哄着它,但母马仍然非常的不安分。
“我替你拉着它,你可以去摸摸小白马。”阴倪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拉住马辔,示意地进去。
“这样好吗?它似乎并不想让我进去看它的小白马。”她迟疑的停下脚步。
“放心,它昨天才刚生产完,体力还没恢复,所以才会有点怕生,你喂一颗方糖,它就会温驯多了。”他递给她有才进马房时在前头置物箱里找来的方糖。
“来,马儿,我给你一颗糖吃,你让我安心看你的小马好吗?”她摸着它的鬃发,将方糖递到它的嘴边。
母马先是浮躁的甩动着头,然后嗅了嗅她手上的方糖,一会儿就伸出舌头含进了方糖。吃过糖之后,马儿明显的安静许多。
“乖!现在让我进去看看你的小白马。”唐馨再摸摸它,安抚它一会儿,确定它平静下来之后,才放心大胆的钻进马房内,走到马儿身后去看着小马。
“哇!阴先生,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呢!这匹小白马的头上还有一小撮灰色的毛呢!好可爱唷!”才瞧见小白马转动着圆滚滚的眼珠好奇的打量着她,唐馨就开心的叫起来。
“是啊!再大一点,它那撮灰毛的颜色就会更深、更明显,到时候它会比它妈妈还要更漂亮。”阴先生沉着脸,扬声的说,手下的母马感觉到唐馨接近了小白马,开始浮躁的晃着头了。“你摸摸小白马,它的毛很温暖、很柔软呢!”
她听话的伸出手抚摸着小白马,小白马似乎感觉到她手心下的温暖,开始发出“嘶嘶!”的叫声。
母马一听到小白马的嘶叫声,更加浮躁了,它大力的挣脱着被捉住马辔的手,马蹄也开始用力的踹起来。
“怎么了?马儿怎么了?”感觉到母马的骚动,唐馨转身问着。
话才刚问完,母马的后脚已经开始粗鲁的蹬着地板,前脚朝着天空仰起“嘶!”
“唐小姐,你快出来,母马似乎很不高兴你碰它的孩子。”阴倪吃力的拉着马辔,大声喊着。
“喔!我马上出来。”瞧见母马这样生气的挣扎着,唐馨不安的找着地方钻着,想伺机找到一个地方能让她不被马的后脚给踢到然后安全离开马房。
“阴先生,你拉着母马,别放掉它。”她嚷着,在母为的后脚向上跳跃的瞬间她偷着空,准备从它的脚下钻出来。
“阴先生,你抓牢,我就啊!”她话还来不及说完,马的后脚就向地面用力的直蹬下来,才刚钻过它身下的唐馨被用力的狠狠的踩了一大下,尖叫声跟着响起。
阴倪此时嘴一扬,抓着马辔的手跟着松动,母马一获得自由,感觉到脚下有物体的后脚本能的就向后直踹,唐馨柔软的身子跟着向后飞去“砰!”的一声,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就昏了过去。
把唐馨踹倒在地上的马儿还不满足,举起脚蹄又用力的踹了两下,只见她像个稻草人般一会儿被踹到墙上,一会儿被扔到地上,来来回回数次
“白痴!刚生产完的母马不适宜靠近这点常识都不晓得还骑什么马?死了活该!”阴倪冷冷的对着满脸是血的唐馨道着,眉一扬,他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