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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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傅教授的感觉太敏锐了,想要瞒住他很难,瞒不住他就不瞒了,池照摸了下鼻尖,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句:傅教授。

真是你啊,听到池照声音的时候傅南岸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池照问他怎么知道是自己的,傅南岸笑了笑,说,也就你会跟出来偷听了。

池照不好意思的揉了把脸。

听到了多少?傅南岸问他。

池照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像都听到了。

傅南岸又问:是不是觉得挺生气的?

池照点头说是,傅南岸说:我也生气,放心,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说,语气很稳也很沉:我可以接受任何的失败,但一定不是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

傅教授一直是这样的人,自己是这么做的,也是这么教导所有人的,人应该为自己的权利而抗争,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

接下来的几天傅南岸明显忙碌起来,各处打听消息,寻找证据,忙碌之中傅教授明显瘦了一圈,池照常看到他神色匆匆地走来再神色匆匆地走开,没两天傅南岸的额角上就多了一大块淤青,是走太快没注意磕的。

傅教授着急池照也跟着着急,看到傅南岸脸上的伤口池照比伤到了自己还难受,他一有空就跑到傅南岸办公室里帮他敷药,活络油抹在淤青上冰冰凉凉的,池照小心翼翼地揉着,问傅南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还没确定。傅南岸的眼底疲惫却也坚定,但是总会有确定的一天。

这件事池照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好在傅南岸还有师兄姜明远愿意帮忙,姜明远帮过傅南岸很多次了,池照听说他也来帮忙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安心。

姜教授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提,那天在傅南岸的办公室里偶遇姜明远,池照说得恳切也说得认真,我会的不多,但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的。

姜明远是位四十出头的教授,五官有些凌厉,表情却很和蔼,听到池照这么说的时候他笑了一下,而后很温柔地搭了下池照的肩膀:放心,我会帮你们傅教授的。

傅南岸和姜明远给人感觉都是很可靠的人,有他们出马时池照也少了担心,又一天池照去帮傅南岸买饭,回来的时候正好见到姜明远在傅南岸的办公室里,池照不欲打扰他们,于是在门外等了很久才进门。

池照进门的时间姜明远正要走,池照问了句:姜教授一起吃饭吗?

姜明远的脸色不太好看,勉强笑了下,说:我这会有点事儿,下次吧。

姜明远的脸色不好看傅南岸也同样不好看,池照进门便开始担心起来,他连忙把手上的饭放在一边去碰傅南岸的手,他问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傅南岸虚虚地回握了下他的手,说:没事儿。

第35章 准备了惊喜

没事儿。

傅教授总习惯把没事放在嘴边,什么时候都是这样,项目落选了大家都不开心,而傅南岸显然是最着急的那个,几天下来他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眼周是乌青的,嘴角也燎起了泡,池照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却什么都做不了。

着急的远远不止池照一个,整个项目组的人都很着急,见到傅教授这样大家都不好受,甚至有人产生了放弃的想法。

要不然算了吧?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很快就迎来了一群人的附和。

是啊,不然就算了吧,这次就是个意外,咱还有下次呢。

那必须的,咱小组的能力那都是有目共睹的,还怕这一次马失前蹄的机会吗?

还不如现在安安生生先做实验呢,反正下次答辩也很快就要开始了,咱们下次一定。

人总是擅长自我调节的,大家都不愿意就这么一蹶不振下去,大家七嘴八舌地商量着之后的实验安排,传到了傅南岸那里的时候,傅南岸沉默了很久。

傅南岸的指尖捻过盲杖,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傅教授的语气是疲惫的,是池照从未见过的疲惫,池照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只能有空就往傅南岸那里跑,帮傅南岸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帮他敷眼睛。

温热的毛巾搭在搭在眼睛上,傅南岸问池照:你是怎么想的?

池照愣了一下:什么怎么想的?

就这件事,傅南岸说,他们都说不如放弃算了,你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到目前为止池照一直没发表过自己的想法,怕干扰到傅南岸的思路,也怕给他增加压力,但傅教授既然要问池照也不瞒着,池照顿了一下,说: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傅南岸问:为什么?

就觉得不能吧,池照说,您之前不是也说权利要靠自己争取吗,我们的就该是我们的,不应该被别人抢走,或者至少得有一个理由。

池照说得很恳切,说完之后他便抬眼看向傅南岸,他反问道:教授您觉得呢?

傅南岸沉默了一会儿,说:知道了。

片刻,他低声呢喃了一句:再给我一点时间。

之后傅南岸没再说话,池照也没,敷完眼睛之后池照便默不作声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傅南岸依旧坐在桌前,脸上是池照从未见过的疲惫,池照深深看了他一眼,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大步迈出了办公室的门。

之后的几天傅南岸一直很忙,忙到每天东奔西走饭都顾不上吃,忙到不知不觉已经好几天没和池照联系了。

一晃又两天过去,项目小组慢慢开始做实验了,傅南岸来看的时候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突然发现好像少了个人。

傅南岸问:池照怎么没来?

一学生答:他这两天好像有事儿。

傅南岸反问了句:有事儿?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儿,那人说,反正他就说有事儿,要请两天假。

傅南岸心道自己确实是太忙了,竟然连池照请假了都没发现,他在微信上发了条消息问池照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池照的消息回复了过来。

[没事傅教授,我这两天有点自己的事儿,我过两天就去了。]

池照不说傅南岸自然并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傅南岸不是喜欢追问到底的人,他相信池照能处理好。

傅教授一直是相信池照的,但相信和担心总归是两码事,接下来的好几天池照都没来实验室,也没来帮他敷眼睛,傅南岸怕池照那边出什么事,于是特意往他那边去了一趟。

这天晚上是池照值班,傅南岸特意调了班,卡着点推开了值班的门:池照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