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鹿:“……”他似乎知道阻力是什么了。
还好童眠说得起劲,没有留意他的神色,“总之就是难,很难,非常难。一般的巫医根本没法解决这个难题。”
“不过好在你遇到的巫医是我的舅舅。”
“我舅舅他——”
眼看着木乃伊·童眠扬起手,缠满指头的绷带松开飞扬,一股血飚到了江月鹿面前,同时脑袋上的绷带也因为激动崩开,一时之间,全身上下无处不在喷血。
“当年手撕a级考场,闯遍s级考场,甚至连你所看到的考场本身都是他一手造就,我舅舅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学院的副院长,是巫医族中百年——不!千年也难得一遇的天才!我第一次见他就发誓一定要……”
江月鹿忍不住:“能慢点说吗。”
或者干脆别说了。
你都要喷血死了……
看着因为不断喷血而逐渐虚弱下去的童眠,他有些不忍。人都这样了还在用沙哑的嗓子奋力呐喊,他更不忍了。
“……我一定要成为像他一样……”童眠虚弱地倒下了,“……的人。”
房门被人哗啦啦——猛然拉开,一群身着白衣的人像旋风一样转了进来,瞬间就将童眠团团围住,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大卷绷带,刺啦刺啦撕扯下来缠住失血过多的病人,一时间只看得到白色飘带乱飞。
江月鹿默了。
原来他觉得童眠胖了不是错觉,这段日子他至少已经缠过十次了。
“昨天打游戏心跳过快差点一命呜呼,前天偷偷用水果刀削皮割了脉,大前天晚上摸黑上厕所摔断了脖子……都叫你好好躺着了为什么还会出事啊???”来人一边救治童眠一边崩溃大吼:“所以这次又是为什么?”
童眠无声张口:“我就是……说了两句话。”
“…………”
在这阵鸡飞狗跳里,谁都没注意到门口出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他的年纪约有三十多岁,身着典雅简约的黑袍,中间系着缠满金丝的腰带。无框眼镜垂着两条细细的金丝链子,冷白镜片下是一双淡淡瞳色的双目,一派静谧闲散,和鸡飞狗跳恰好成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