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冷漠地听着德雷克的控诉。
他在绝望地和幸福里之间站哨站了几百年,上一次比他还能磨的只有压在五行山的孙悟空。但是他无法将这个比喻告诉德雷克,因为他们是文化不通、大洋两头的两只鬼,平时的行事作风也大相径庭。
“你可以进去,他们不行。”
德雷克咆哮了起来,“天啊!”
他在原地急躁地走来走去,“阿金!天啊天啊!”
“我们很早之前就明确过。”阿金不为所动地站着,“绝望地只许出,不许进。这是老爹下的命令。”
“把他们带回来也是老爹的命令!”
德雷克怒不可遏:“你难道没有听到从归留居传过来的动静?”
“这三个家伙砸了船主的场子,坐上天字号,拒不认账,偷了东西就跑!”
德雷克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江月鹿,骄傲道:“看到没有,就是他们!”
江月鹿:可以,但没必要这么大声。
阿金古怪地瞧了他一眼,“……真的?”
“千真万确!”德雷克向他发誓,“如果我今天有一句话是假的,就天打五雷轰,九死不得超生!这是你们那边最重的誓言了吧?”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阿金嘟囔。
他最后扫了一眼江月鹿,不情愿道:“好吧,你们可以进去,但是有任何情况都要跟我汇报,德雷克,你知道的,这不是不信任你,而是……”
“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德雷克走远的背影,阿金忍不住叹了口气。
绝望地……有多少年没有进来“新人”了?
他说的“新人”,不是每天都被打落进绝望境地的鬼,而是正正常常出现在这里,像是江月鹿这样用自己的双脚走进来的鬼。
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
“他拥有自由。”阿金摸上了自己的下巴,那里有一行坚硬的花纹,凑近了看,就能看到一串数字。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刚才江月鹿的脸庞。
他的脸上带着一个印记……那不止是上船的凭证……还将是他引以为傲的财富。
“那是什么?”
江月鹿远远指着对面的鬼,他的头裹在一条破旧的棕色布料里,大风吹过的时候掀起来,亮出了他脸上的一行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