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阳在手术室门口站了一会,医生出来说暂时没什么大碍他才离开。
他很懊恼对一个害死母亲的凶手如此担心,可想到他是迟鹤的妈妈又无法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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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鹤终于忙完公司的事情,他看了眼表对员工说:“抱歉,我得回家了,明天我会来早点处理剩下的工作。”
从公司出来,迟鹤拿出手机看了眼,两个半小时前他发出去的短信没有收到宋嘉阳的回复。
他蹙眉,想再给宋嘉阳打个电话过去,下一秒母亲疗养院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心里隐有不安。
听完电话,迟鹤立刻往疗养院赶去。
这家疗养院是医院附属的,迟鹤气息微喘,到时医生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
与此同时推出来的还有盖着白布的白薇歌。
迟鹤脚步一顿。
医生对他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节哀。”
迟鹤异常平静。
在他有记忆起,便一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在他六岁那年离开过四年,那四年里他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等他十岁时,精神失常的母亲被警察送回家。
自此十岁的他便开始照顾母亲。
于他而言,母亲是这世上最后的亲情羁绊,是他的负担也是责任。
即便和母亲没有太多的感情,可白薇歌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白薇歌骤然离世,迟鹤有片刻的迷茫和恍惚。
他站在原地目光复杂看着被白布盖上毫无生气的白薇歌,护工一路小跑过来。
“经常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前不久来看过夫人,他没叫我跟在身边,再然后夫人就去手术室了......”
“当时那小孩看着脸色不太好,我当时觉得奇怪,但是想着跟你熟,就没多问什么......”护工一脸怕被责怪的样子。
迟鹤睫毛颤动两下,被拉回现实。
他冷静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医生叫他去谈话,说白薇歌是生前受了刺激,常年病痛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受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任何一丁点压力都会是压垮她的最后稻草。
调监控看到宋嘉阳来过,医生暗示去问宋嘉阳这个最后见过白薇歌的人和白薇歌说了什么。
迟鹤全程垂着眼皮,一言不发的样子让医生以为他是因为失去亲人而受到打击。
安慰道:“你母亲的身体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能坚持这么久很不容易了,死亡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你不必自责,孩子,节哀吧。”
迟鹤神情恍惚签了确认母亲死亡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