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五,苏不晚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乘客们开始向他们靠近了,她眸子暗下,姜姜首当其冲地迈着她欢快的步伐往候车室里走来,嘴角的微笑及其地刺眼,让苏不晚感觉到了无比的讽刺。
欺骗,姜姜一手的欺骗玩得很厉害.
“姐姐,做我的替死鬼吧。”姜姜露出一口白牙,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车站里。
洋裙子满是死寂的眼睛看着她,手里的小皮箱落地,那张毛毯散落出来:“冷吗?”
苏不晚知道,她在和她说话。
毛毯上沾染着浓重的水,让整张毯子变得厚重无比,水迹缓缓从箱子里溢出,好心肠的洋裙子女人莞尔一笑,和她的眼睛极其不搭配。
一股子恶意从她的笑容里散发出来。
苏不晚皱起了眉头“替死鬼”的含义她是明白的,但是生路明明就在站台里,这群乘客本身是看不见的存在,现在却出现了意外。
电光火石之间,云燃一脚踢开了面前的男人,苏不晚转头看向她的方向,之间她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开始往下滴水,地面上一片水渍。
不只是她,洋裙子女士手里的皮箱悄然落地,皮箱非常的新,但此时却被摔开了,箱子里装的不是衣物,而是一大滩,带着污泥的水!
“不晚,他们不对劲。”云燃冷着眼,目光严峻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苏不晚抿唇:“先拖到四点。”
云燃没多问,因为地上的男人四肢地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云燃的方向快速爬动。
整间候车室已经乱成一团,下车的住户接近十人,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直接抓住了一名乘客的头发甩到了后面的墙上,力大无穷。
其他的住户看到了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纷纷咬牙掏出了自己珍藏的道具。
其他的乘客都扑了上来,但是洋裙子女士和姜姜还有那个站得最远的脖子上围着丝巾的女人没有动作,似乎有什么让他们忌惮的东西。
“啊!!!”
第一声尖叫响起了,头骨碰撞的声音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居然一清二楚地传到了苏不晚的耳廓。
那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人,她整个人被一名看起来有八十岁的老人拖到了地上,身体不稳让她的头磕到了候车室的椅子上,鲜血染红了那一角。
老人的手是湿的,他握着丸子头那节露出的脚踝,冰冷的感觉让丸子头女人浑身颤抖,恐惧笼罩了她的心头。
她看着椅子那一角的血色感觉到,死亡真的要来了。
苏不晚看到的时候老人正把自己的手放在丸子头女人的嘴巴上,她看到女人的脚疯狂地在空中乱蹬,眼白往外翻着,呼吸不到空气让她的眼珠涨得有些骇人。
老人的目光从呆寂变为兴奋,眼角中的狂躁看的苏不晚触目惊心。
熬到凌晨四点列车到来也许是唯一的生路。
很快丸子头的女人就没了动静,老人干枯的手拎着女孩的胳膊,像是拎着毫无生息地破旧娃娃一样,避开众人走出候车室,走进那一片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