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着,眼神冰寒的像是海底深渊最没有温度的那块地方,她看他的眼神好像他只是个垃圾,一个恶心的,令人作呕的,最低贱肮脏的垃圾!
deus抬脚狠狠踩上她的手背,力道大的仿几乎能碾碎她的骨头,他俯下腰来,乌青的眼带上方那双掺杂着血丝的碧绿眼睛透着疯狂的杀意和兴奋,他低声地,残忍地说道:“我喜欢你的眼神~非常!喜欢~”
声音温柔,力道却越来越重,她冷冷地看着他,苍白如鬼,却一声痛哼也没从嘴唇里溢出来。
“哦?难道这种无趣的惩罚已经不能使你痛苦了吗?”deus凑近她的脸,细细观察,半响,忽然弯起眼睛,“嘛,这么长时间,我也玩腻了呢!”
她瞳孔猛地收缩,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他眼睛一亮,桀桀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染’里出了叛徒,地点要转移,不过,我对这里满意的很,一点都不想动呢,所以我想了很久,反正也玩够了,倒不如――最后决定――”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谁也别走了,大家都留下来,给我们陪葬!你说,这样好不好?”
“疯子!”她刻骨的仇恨怫然发作 ,憎恨的骂着,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他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狭长的眼眸眯成弯弯的弧度,他笑着,却丝毫不让人觉得亲切温柔,反而从背脊处渗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冰冷彻骨。
“二层有好多炸药呢,我在监狱里跟着炸弹tk学了点手艺,闲着无聊,就在房子里装了好多好多炸药,boss决定明天晚上举行宴会,到时候会来好多‘大人物’,我让他们都给我们陪葬,怎么样?你说好不好?”他舔了舔嘴唇,眼角微微上挑,透出一种冷静的疯狂,“好不好?”
他歪着头状似极感兴趣的再次问她。
“louis在哪?”ereen声音低哑地问,对他的问题不予理会。
也许是今天心情特别好,他竟不介意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拖长了音节,带着冷酷傲慢说道:“放心,不到最后那个时候,他还有命,我要这里所有人和我们,共同迎接这场盛大华丽的死亡之夜!”
“你这魔鬼――”她燃烧着恨意和怒火的黑色眼眸奇异地点燃了他心里那团欲望的火焰,是的,这种感觉,疯狂的恨意,多么熟悉,多么的,令人愉悦。
deus恋恋不舍的将目光在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慢吞吞道:“今天的‘游戏’就先暂停吧,明天可是最后一天,要养足精神才好。”
他脸上倏地露出狡猾的笑意,唇角的伤痕扭曲起来,让这笑意沾染上了极致的恶意,那伤口――
是louis留下的。
一瞬间ereen又想到了那些画面,她压抑着从喉头深处,内心深处不断涌上的仇恨和痛楚,默默咽回肚子里,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心里恶狠狠的发誓,眼前阵阵发黑。
deus抬脚把她踹回“黑盒子”里,重重的关门上锁,任凭她激烈的拍打着壁板,诅咒他不得好死。
时间又无声行走起来――
无尽的黑暗,她瞪着空洞洞的大眼睛,干瘦的面容像枯树叶一样瘪下去,不见半点光彩。
什么时候了?她眼睛眨也不眨,就那么瞪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大的吓人。
“咔嚓――”
那声响在黑寂无边的夜里如同一截燃着火星子的干树枝,ereen干脆当自己已经死了,对那声音连半刻的关注都不想给。
她闭上眼睛没片刻,又听到几秒钟杂乱的响声,然后“咔哒”一下,她顺着打开的门板跌了出去。
一如既往的痛苦没有袭来,她跌入一个冰冷坚硬的胸膛,呆了一瞬,她在黑暗中有气无力的半睁开眼皮,那人环抱着她肩膀的手掌紧锢如铁,僵硬如冰块。
她本已习惯疼痛,却因这陌生的力道倍感煎熬。
“依依、依依……你听的到吗?张开眼睛看看我……”
那极力压制的声音在耳边轻颤的时候,大脑一阵激荡的空白,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是心里不停想念的那个人出现了,但是他叫她“依依”。
reid从来不会这么叫她。
会叫她依依的,只有那个人。
她肩膀不禁颤动了一下,那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挪开了些。
她更加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是梦吗?是谁?是他吗?
她看到他的脸,英俊无双,刀刻一般的精致,像古老的贵族一样,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气质
rino!rino!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
她想起deus走前说的那些话,炸药、宴会、还有――louis!!
ereen震惊的瞠大双目,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她大力抓住他的胳膊,想告诉他那些危险的事情,救救louis,救救他!这里都是炸药!快点逃!快点逃出去!
她喉咙肿痛沙哑,声音在脑袋里轰鸣爆炸,发出的声音像漏风似的,只有绝望恐惧的嘶嘶声。
“别怕……别怕……”rino他咬着牙,尽量柔声安慰着,“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再等一等,明天我就带你走,你别怕,依依……”
不!别走!这里很危险――
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louis在这里――救救他――别走!!
rino倾身在额头印下一个湿润温暖的吻,紧紧抱了她一下,然后轻轻推开,把一柄又薄又轻的匕首放进她血肉模糊的掌心。
她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臂。
有炸药!有炸药!!快点逃!!
救救他!救救louis!!
“我一定,明天,一定会救你出去,请你再等一等,只要一小会儿,对不起……”他用力扯开她的手,她手指痉挛般的抽搐着,野兽般痛苦嘶哑的吼声从喉咙里残缺不全的溢出来。
“别――”
rino不得不将她塞回那个小小的四周封闭的笼子里,她用蜷曲僵硬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扣划着那扇残酷冰冷的钢层门板,匕首掉落在一旁,渐渐地,她再没有任何力气,那双眼睛,徒然睁大的瞳孔中,只有死水般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