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拥有……力量和健康……诅咒而已,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阿栀摇了摇头:
“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那样不曾后悔,你现在又怎么会像下水道里的老鼠,把自己藏进暗无天日的臭水沟里呢?”
她讥讽道,
“怎么样,异化的滋味是不是比想象中还要痛苦?”
阿栀一步步的踏上台阶。
“眼睁睁看着肌肉和身体被腐化、扭曲,身体散发恶臭,四肢无法控制,无尽的痛苦撕裂大脑,却死不了,也得不到解脱。”
她在明毓身前蹲下,抬手,摘去了他最后的遮羞布。
——他的面具。
明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面具下的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七八双眼睛密密麻麻的脸颊上绽放,每一只都形容真实,在慌乱无措的转动。
“你想掌控世界,自然需要很多很多的眼睛。”
异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会借助异化的契机,将他们畸形成欲望的模样。
两人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阖拢了。
明毓的嘴角轻轻抽搐着,扭曲和完好的脸出现在同一平面上,诡异而狰狞。
“你不该……回来的……”
他想笑,但喉咙嘶哑的发不出声音,只能“赫赫”作响,
“我能杀你一次……自然……也能杀你第二次……”
话音刚落,阿栀身后忽而闪现一道鬼魅似的影子,他动作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唯有手中闪过一线锐芒,瞬息间由背心深深穿透了阿栀的胸口。
那是心脏的位置。
时间恍惚静止在了此刻。
杀手,阿栀和明毓,维持着同一水平线的站位,那柄特质的,曾经杀了阿栀的长刃比从前更甚一筹,切入她的身体更像切瓜切菜,畅通无阻。
可,明毓没有看见一滴血。
这柄刀,像是只切中了一滩泥沼。
杀手也觉出不妙,手下用力,想要把长刃从阿栀的胸口拔出来。
可令他倍感惊恐的是,那刀被卡在她的体内,哪怕他使用精神力附体抽离,都很难撼动分毫。
几秒钟后,这柄耗费了无数锻造师心血,用无数异兽血肉献祭出的神兵,在他们面前,一点一点的被腐蚀成几缕蒸腾的黑烟。
阿栀胸口的位置,刀刃的痕迹上,唯有涌动的黑液罢了。
“不……不可能……不……”
明毓陷入了某种癫狂的境地,
“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毫发无损?!
阿栀回首,指尖轻轻一带,那意图刺杀她的黑影就在弹指间化为一滩粘稠的黑水。
甚至没有临死前的尖叫。
“你忘了吗?”
阿栀起身,对上他的视线,
“这些异化的能量,不正是你培育兽种的来源吗?”
————
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