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皇叔多欢喜

盛木捉虫(1 / 2)

即便担心皇叔,但关于朝堂的事情,皇叔是一向不让她沾边的。她只好将满肚子话装回肚子里,再被皇叔送出了门。

空手去皇叔家,满载回公主府。

回去的时候,长公主和云芫正在看账本,见了她这副样子,长公主笑道:“看来,我们家又赚了云王一笔银子——他可好?”

折棠依偎过去,“好的很,只是瞧着瘦了。”

长公主摸摸她的头,道:“出门在外,哪里有不瘦的,他这回事情办的好,陛下大喜,已经准备给他再加官衔,便是瘦了也值得的——倒是你,整日出门在外跑马,也不知道学学女红刺绣,今天放你出去走一圈,接下来几日,可要好好呆在家里,好歹也学学绣帕子吧。”

说到最后,已经是无奈极了。

折棠反驳,“我也会一点的。”

长公主便捂着帕子笑,那帕子上正是折棠绣的桃花枝。三月里绣的,绣了整整一个月,只绣了一根木头枝杈在上面,问她,她就说桃花凋谢了,只剩下这树枝。

好在长公主也不嫌弃,心疼她手指头戳肿了,叹气道:“你每回都只会绣木枝,一点心思也不肯花在这上面,我看啊,我得好好给你准备几个绣娘,到时候嫁了出去,也好有件衣裳穿。”

这话就是取笑了。

折棠却不敢接,她做贼心虚。凡是嫁娶问题都得绕开,于是绕到旁边笑盈盈听她们说话的云芫头上去,问:“阿姐,阿木姐姐可来过?”

云芫摇头,“如今李家的事情闹的厉害,她不好出门的。”

折棠就哼一声,“阿姐,你说盛家婶娘是怎么想的啊,阿木姐姐不愿意嫁李家,为什么要逼着她呢?阿木姐姐自己想不通,嫁过去也是受罪的。再者,要是好人家也就罢了——你看看李三的嘴脸,话说的那么难听,这般的嚣张,若不是她家长辈纵容,能是如此的性子?我想着,就算是阿木姐姐嫁过去,将来也不会好过的。”

云芫性子端庄,性子安静,跟折棠是两个模样。闻言,虽然也赞同折棠说的,但知道不该如此口无遮拦议论是非,只能道:“还望盛家婶娘能想通。”

朝华长公主便抬眸,“那是盛家的事情,你们不准插手。”

折棠其实没插手。她也只是在前日碰见那李家三姑娘出口伤人时,愤愤不平舞大刀罢了。

所以她才憋屈!

长公主就顿了顿,叹息道:“盛家丫头这一支盛氏……虽之前是云州出来的,但是在京都也有本家,京都的本家,跟李家走的近,你们盛家婶娘怕也是被说动了。”

她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想着两个丫头都长大了,这些事情也不用避讳,便继续说道:“当年,盛家丫头跟……胡家小子也算是青梅竹马,若是能结三生姻缘,是皆大欢喜,你盛家婶娘高兴着呢,每回来拜见我,都要说说胡家小子的好话。可是世事无常啊。”

云州是边境,十个男儿家,有九个要去打仗的。死在外面的何其多。

胡佑便没回来。本也是常事,这个没了,再换一个就是了,但偏偏盛木是个情种,就是不嫁,硬生生从十五岁拖到了二十岁。

云州也有一些这般痴情的姑娘。但大多或被被父母劝导,或自己想通了,嫁出去好好过日子的。唯独盛木到现在还不松口。

“她如今到了这般年纪,再拖,就真嫁不出去了。早两年能依着她,如今还能继续依着她吗?”长公主也能理解盛夫人,“为娘的,总是希望女儿后半生不是孤苦无依的,李家,只是她病久乱投医罢了。”

“这么多年,你盛家婶娘也不容易……那胡家也不是坏心眼的,胡夫人甚至亲自去给阿木牵线,希望她可以另嫁,可她就是不肯,我也劝过,什么话都说过了,她倔的很,哎。”

这次李家公子虽然闹着要娶盛木,看着很不懂事,李家又出来个李三小姐搅浑水,但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李家和盛家还是有意结亲的,现在死咬着不肯的只有盛木了。

折棠心里有些不高兴。

她道:“也不是让阿木姐姐一辈子不嫁,但是李家分明就不是好姻缘。”

再者,她私心里对李家就很排斥。李家是李贵妃的娘家,盛家想跟李家结亲,说没有用盛木的姻缘攀附贤王的意思,她是不肯信的。

所以,这事情,她作为云王的人,才更加不好插手。前几天舞刀,她也不敢伤人。

长公主见她脸色气红了,拍拍她的手:“你啊,别总往坏处想。你得想,为人父母的,总是想着孩子好,你觉得不好,但是你盛家婶娘却觉得那是顶顶好的人家——那李家公子,身世尊贵,比之盛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者,李家那孩子,说是很喜欢阿木,那阿木嫁过去,有夫君护着,她家婆母为了不母子离心,也不会多做什么,嫁过去了,也就能过了。”

这话说出来,折棠觉得长公主自己都不能信,她只需要问一句:那若是将阿木姐姐换成阿芜姐姐,你愿意将女儿嫁过去吗?

想都不用想,长公主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是她不能问,她也知道长公主只是在宽慰她。

“姑姑。”,她突然有些颓废,“你说,阿木姐姐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自古姻缘,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个人能撼动大树吗?

长公主也不知道怎么办,“那是亲近李家的人家,我们也没办法。”

这话点到为止,不能再说多。

虽则几个丫头孩童时候玩在一起,盛家那姑娘也是个好孩子,但到底因为立场不同,不好插手。

“京都……是非之地,阿棠,你且多个心眼。”

折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