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清柠若有所思：“虽然我一直觉得镜夜很优秀，但我没想到他会出色到这种程度。所以当初我的判断没有错，能跟你关系好，镜夜绝对不仅仅是‘凤家三子’这种简单的身份。”

不如说这个身份限制了他的发挥，所以他不得不用了别的名字来施展自己的才能。

“我也想起来了，我和镜夜一开始只是互惠互利，大概是某一个契机特别合得来，所以就成为朋友了。”迹部轻笑了一声，又侧目看向身旁的少女，“现在你也知道了，以后就是我们三个互惠互利了。”

“先说好，你不许让着我。”

“啊嗯，那不是太小看你了。”

清柠对迹部的回答十分满意，伸过手去揉了揉他的脸：“你女朋友很开心，等她项目结束赚到钱，就请你吃大餐！”

迹部自然不会拒绝与她共享劳动成果：“我等着。下一个项目准备什么时候启动？”

清柠思索了一下：“先等手上这个完成再说。估计不会太快，不过这样倒是给了我一点时间。”

“考虑明年规划的时间？”

“！”

灿金的眼瞳微微睁圆，清柠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连这都能想到吗？”

迹部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啊嗯，以我对你的了解，想到这个不是很容易？而且，确实也到了你做决定的时间了。”

她总是很沉得住气，决定说出来的时候，要么已经做完——就像今天送他的粉色黏土玫瑰，要么已经考虑周全做好决定——就像现在。

在心里责备了一下自己还是不够“喜怒不形于色”，清柠歪了下头：“那不然你再猜猜，我有什么打算？”

“法国——”迹部稍稍拖长了一点音，随后在清柠的注视下来了个转折，“你肯定不会去的。”

“为什么？”

“你不是去学艺术，而是要学经营管理，其他国家有水平远超过法国的学校。”迹部不紧不慢地说道，“法国的分部成立时间最久，管理和经营模式已经固化，你如果去法国留学顺便接手分部的话，可以发挥的空间不大。”

迹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惹得清柠捏了捏他的手催促道：“继续嘛。”

“所以我猜你应该会去美国，”迹部顺着清柠的要求继续说下去，“可供选择的顶级学校很多，美国分部成立时间又短，潜在市场很大。不管是从学业还是能力培养的角度，美国都是最优选。”

“还有一点，”迹部转过头去，在微暗的车厢里凝视着清柠的双眸，“你父亲当初就是在美国留学的吧？”

清柠定定地看着迹部，最后轻舒了一口气，脸上也再度露出笑容：“真敏锐啊，小景，我的想法一点都瞒不过你。”她握住迹部的手，声音放轻了很多，语气中带着几分内疚，“对不起……”

也不是没考虑过要去英国，陪同祖母去海外视察后，刚回来的那几天，想要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欲望达到了巅峰值。

只是她又思考了几天，冷静下来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恋爱脑上头的时候不宜做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