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娘的跟老子撤。”张墨一路狂奔,只要遇到一个自己的兵,就高声大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砍倒了多少人,身上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了,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一样。
火势起得很快,不过就是两刻钟的时间,已经把靠着丹水河的这一面全部封住了,举目望去,一片火海。
放火的特种兵很快就被张墨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冲阵。几个月的苦训现在才真正的展现出其强大的战力,强悍的体能,敏捷的反应速度,娴熟的刀法,再加上三三三式的战阵,使这百余人的冲阵在已经混乱的叛军中毫无阻力,就像是一块热烙铁掉进了牛油里一般,迅速的朝着丹水河上的渡桥冲去。
张墨带着放火逃回的特种兵强行冲过那些慌乱不堪的叛军阵地,口中大喊着:“我等是许帅的亲兵,我等是许帅的亲兵。”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不敢不喊啊,不然许召的兵没准就会对他们下手。
冲到渡桥边,许召的兵知道张墨这些人是放火的,即刻就让开了一条路。冲过了渡桥,张墨等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
太他娘的刺激了,张墨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他知道这是后怕造成的,先前在敌阵中只顾得拼命的厮杀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害怕二字,如今停下来,才知道恐惧。
奶奶的,小爷我还是命大啊,不然任何人的一刀,都把小爷我干掉了,哎呦,不对,背上怎么这么疼?
正在心里庆幸的张墨突然感到背上一阵疼痛,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伤。
“管疯子,过来帮我看看后面怎么这么痛?”张墨撕开衣服,露出脊背,朝着一个特种兵招了招手。城卫军九百个参与特种兵训练的,张墨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和外号。
管疯子爬着过来,伸头在张墨的背上一看,就笑道:“队长,您这是挨了一刀啊,不过还好,就是开了一扎长的口子而已,不深,死不了的,。”
张墨顿时放下心来,解下腰带上的一个腰包,取出金创药和绷带,对管疯子说道:“来,帮小爷绑好伤口,金创药多下点啊,别让小爷我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感染上。”
管疯子应了一声,接过绷带和金创药,还顺带问了张墨一句:“队长,啥叫感染?”
“你怎么屁话那么多?赶紧给我包上。”张墨喝道。
对于战场救助,张墨还是在特种兵中下了功夫的,每个月都要训练两天,为的就是大家受伤以后,能够快速的自行处理一下,多一点生存的机会。
这时对面的火势已经借着风势朝着远处烧过去了,那些原本在桥上与邓州兵厮杀的士卒已经集体投降了,没办法,这个时候要是再拼命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在收缴了叛军的兵刃以后,邓州兵允许那些叛军俘虏过河,以躲避火势。
那些逃离回来的特种兵已经缓过一口气来,便开始查看一下彼此受伤与否。
忙碌一番以后,张墨将所有特种兵集合起来,经过查点,回来的人只有八十七个,有十三个人留在了对岸。
十三个自己熟悉的人就这么没了,让张墨的心里很不舒服,这也让他从心里有些厌烦战争。对他来说,厮杀固然刺激,但是当自己熟悉的人逝去,又令他感到悲伤。两者很矛盾,张墨也不知道如何解开这个结。
“回营。”张墨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