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和李静晨要在军营中呆上一整天,因此在军营中又补充了一顿早餐以后,张墨便让人搬了三张躺椅摆在日头下,宣王一个,自己一个,方阔一个。
这是时候日头很好,虽然是冬天,但是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暖阳阳的,再加上旁边有暖炉子在烧着茶水,躺靠在这里捧着一杯热茶,看着军营中的士卒训练,倒是十分惬意的事情。
李静晨没有跟着出去晒太阳,毕竟一个女人躺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有碍观瞻,就算穿着男装也是不行,于是她便留在后帐中补个回笼觉,昨晚睡得晚了,晚上又做了一宿怪异羞人的梦,她现在还真的有些顶不住了。
张墨的房间她仔细的看了一圈,桌子上有几个泥娃娃的摆件看着很是可爱,她便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准备回去的是后偷偷的带走,还有张墨看的几本书也被她收到了怀里。
她睡的床就是张墨平常在军中休息的地方,被子褥子倒是非常干净,李静晨躺在上面还能够闻到淡淡的皂角味道。知道这是张墨的床,她躺在上面心中却是既害羞又兴奋。因此躺在上面也就没有睡意,只是抱着被子,将脸贴在上面,就像是抱着张墨,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一样,心里有些甜蜜。
半个时辰之后,被罚去做十里越野跑的人回来了,踉跄的跑进来,这个时候也分不清是特种兵还是禁卫军的人了,都是相互扶着。
张墨指着那帮家伙,对宣王笑道:“殿下您看,那帮混蛋不打架了吧?都搀着回来了。”
方阔也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那些士卒,他可是知道那帮混蛋是什么德行,打架不一定行,但是一个个傲气得很,都是长安城里官宦家里挑出来的,怎么可能跟城卫军这些人服软?还搞到一起去了。
宣王也是惊讶不已,便对张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墨看了看方阔,然后对宣王笑道:“商州城城卫军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抛弃不放弃,只要是战友,没有放弃不管的道理。不管禁卫军是不是商州的兵,只要是大唐的兵,我们城卫军就不许一个人被抛弃不管,即使是训练也是一样。殿下且看着,看看您辖下的商州兵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听了张墨的话,方阔眉头紧锁,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站起身来,朝着张墨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张旅帅,方阔服了,张旅帅治军有方,方阔佩服。”
张墨忙跳起来,扶起方阔,说道:“这是怎么个话?大家都是军中兄弟,张墨哪里当得起你的大礼,愧杀张墨了。”
方阔直起身,说道:“军中最讲同袍之情,但是这么多年,某家只在商州城城卫军中看到了,方某不能不服。”
张墨笑道:“老方,你这是闹什么?咱们兄弟争归争,兄弟义气可是在那里摆着呢。军中没有比武争斗,那还叫什么军队?老方坐下坐下。”
方阔叹息了一声,在座位上坐下,这时又一幕让他和宣王震惊不已。
那些受罚回来的城卫军士卒,见到自己的长官站在操场上受罚,一个个的也不说话,拖着疲惫不已的身子站到了自己的队长后面,腰杆挺得溜直,目视前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