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却是不同了,这次是硬碰硬的决战,不但依靠的是士卒的素质,更要依靠他这个统帅的决策和意志。
镇北军行动的方案都在地图上标注清楚了,他也反复的看了很多便,但是他总觉得有些地方被自己给忽略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到,因此只要有时间,他就会把目光盯到地图上,希望在上面找出自己遗漏的地方。
这段时间以来,杨炎已经习惯了张墨总是盯着地图看的习惯,他知道张墨这是在寻找漏洞。三十万大军的决战,他觉得张墨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他自己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决战,因此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同时他也知道张墨也没有经历过,因此他心里比张墨还要紧张一些。
“来人啊,将船靠岸。”张墨盯着地图看了好久,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便走出船舱外,喊道:“去把雷生给我叫来。”
他的命令很快就被传了下去,同时大船也靠着岸边停了下来,即刻就有亲兵在上面搭好跳板。
等雷生到了之后,张墨便说道:“你即刻派人传本帅的军令,命穆赤丹增和赵赫等到朱滔大军一过会昌,即刻夺取会昌和常道城,放弃沃州,再命令他们夺取会昌和常道城之后,让赵赫带领一万五千轻骑,渡过桑干河,沿河巡视,一旦朱滔的败军朝蓟州退却,就在那里截杀,尽全力阻截朱滔的败军。”
雷生即刻掏出纸笔来,将张墨的军令记了下来,然后递给张墨看过之后,又加盖了大印,便跳到岸边上,派人给穆赤丹增送了过去。
大船继续前行,杨炎见张墨回到船舱里,便问道:“大帅,你这是发现什么了?”
张墨摇了摇头,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沃州离着朱滔太远了,穆赤丹增他们要是在沃州的话,能让朱滔的大军逃掉一半以上,因此这才把他们的战线向前调整一下。而且我估计朱滔要是战败之后,一旦回幽州的路被挡住了,他就会朝蓟州退却。”
杨炎在地图上看了看,点头说道:“大帅这么做很好,这样一来,朱滔就算是跑掉了,他的主力已经不在了,到时只要留下数万大军,就能让他无处可逃了。”
张墨说道:“是啊,这一次一定要把朱滔所有的退路都截断了,免得他将来卷土重来。这个家伙是个枭雄,毅力和狠辣之心绝非一般人可比,要是让他跑了,这幽州周围就别想安宁了。”
说完话,张墨又回到了地图前,又将自己的布置仔细的推演一遍。
杨炎看了看张墨,没有再说什么,便走到书桌前,一遍研墨,一边想着如何给皇帝写奏折。现在镇北军中直接给皇帝写奏折的就杨炎和张墨以及方同,这里每一天的变化,他们三个都会用奏折的方式汇报给皇帝,而且都是以各自的角度去阐述。
至于军中还有谁给皇帝写密折,张墨和杨炎以及方同就不知道了,但是他们知道这样的人一定存在。对于这样的人,他们也不想找出来,否则就是打了皇帝的脸了。现在对于他们三个来说,过程不是重要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平定了朱滔之乱,什么样的事情都会被这个辉煌的战果掩盖下去。